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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被AI吞没的知识、语言和我们|编辑部聊天室
爱我中华发表于 2025-11-30 13:34
的现象,两三年前网友很爱比较中国大模型和GPT。有人问:“你觉得女性的结婚黄金期是什么时候?” GPT的回答是:不存在结婚黄金期,这是对女性的限制,是错误的观点。但同期去问另一个国产模型,它就会告诉你女性黄金期在30岁之前。
很明显它们采用的语料库和数据集不一样,所以输出的观点也完全不一样。我们在用大模型的时候,好像默认它背后是一个客观、没有偏见的说话者,但实际上在所有问题里,它都有自己的观点。2025年7月31日,浙江人工智能应用教育试点学校——杭州市春晖小学,其暑托班开设的人工智能课程吸引不少小学生体验和学习。(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王百臻:我觉得还有一点非常有趣。对我们而言,我们的成长经历、教育经历、认知经历均主要发生于前AI时代,保留着前一个时代留下来的惯性和抗拒性。但现在真的有一批从AI时代中长大的“AI土著”,他们可能在今天还只有几岁大,其心智和认知都处在一个高速发展阶段,而且他们的数量正在不断扩大。
而对他们来说,AI可能就是他们成长过程中一个非常固有、天然存在的元素,这会在更大的程度上塑造他们看待世界和自己的方式,这种影响可能会在之后不断加深。

创作可以回到快乐本身吗

徐鲁青:我们刚刚讨论的是工作,对于“创作”这件事情本身,我在想它会不会发生一些变化。
科幻作家陈楸帆之前跟AI一起合写了一篇科幻小说,有点像他们共同创作出来的一个问题文本,之前创作者都会觉得:“AI会不会替代我?”更多是一种被替代的焦虑,但好像它也可以带来一些新玩法,对创作这件事本身有新的理解。比如以前我们自己写作,就是一个人写,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协同协作,或者做一些跟以前一个人做完全不一样的东西?2025年10月15日,北京,AIpai视频生成平台的工作人员在办公室工作。(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王百臻:我曾于前两年翻译过一篇刘宇昆的访谈。里面有一个比喻,我觉得挺有意思。他认为AI还没迎来属于自己的“电影时刻”。这个“电影时刻”指的是:最早胶片电影被发明时,人们用它拍摄戏曲、舞台剧。但后来故事电影逐渐发展出了自己讲故事的方式,它作为媒介本身出现了新的可能性,人类也不再把电影仅仅当成记录其他媒介的工具。
刘宇昆老师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对AI的使用还停留在模拟人类行为、重复人类工作的基础之上,但属于AI的那个“电影时刻”其实还没有到来。当它到来之后,AI作为媒介,会在极大程度上丰富我们的表达方式。
王鹏凯:我感觉使用者的态度是两极的。那些畅想AI有很多可能性的人,其实是支持AI的人,他们会觉得AI发展得还不够快,你语料库还不够多,你还要继续进化。但是另外一部分人就会去反思,会警惕,想要让它发展的慢一点,觉得我们不需要这么快的进展。一些科幻小说里面反而会设想一个场景:未来人们有一个全球性的公约,把这种新技术封锁,不去发展它,因为太快会带来一些后果。
包括前面讲到AI对人的影响,尤其是对创作的影响,我昨天看到一位女哲学家的朋友圈。我一直很欣赏她,但她的书我经常看不懂,因为她的语言特别……就是你认识每个字,但连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之前就会觉得,哲学家是不是说话太绕了?可能是她的写作有问题,也可能是我的理解有问题。
她写到说,当代人的语言被AI侵蚀得太强了。我们越来越多的日常语言,都是技术带来的新语言。我们很多时候已经忘记,除了这些技术之外,原本的语言是什么样的。
她的话会提醒我:是不是我们现在说的“我们想要看懂的语言”,其实也是被各种技术影响过的,而不再是原来的那种语言?我们的创作是不是也在无意识中被改变了?我觉得这个提醒对我来说很有启发。
中文其实是一个可以通过很多拼接组合产生新词汇的语言。不光是AI,人也会在写作中组新的词。比如把两个字或词拼到一起用,这是中文的特点,跟英语不太一样。但是拼的时候,其实也是有人的创造在里面。拼出来之后这个词有没有美感、是否合适,是人来判断的。当地时间2025年1月,德国慕尼黑,中国人工智能语言模型DeepSeek和美国应用ChatGPT在手机屏幕上的对比。(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王百臻:最开始我们讨论人类的工作是否具有某种独创性,我一开始对这个问题蛮悲观的。悲观的点在于,当下的AI,主要是大语言模型,虽然未必真的在物理层面还原了人类大脑的认知过程,但我们或许依然能看到AI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不断接近某个奇点。我觉得,当把“人类的思考本身不可替代”这一结论放在一个更长的时间跨度上去看时,它会是可疑的。
但我也很认同欣媛刚才说的,我们这样想会不会太工具论了?当我们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和AI进行一种带着一点优绩主义色彩的比较时,我们并没有在创作和实践中真正感受自己的主体性。其实在AI到来之前,我们也有很多导致虚无主义的来源,而AI只是又增加了一种虚无主义诞生的可能性而已。
对抗这样一种虚无主义,我觉得重要的或许是如何从自我凝视与能力审判,回到“我们在创作这个过程当中,自己到底处在什么位置”这个问题上。不管我们每个人对 ”AI是否会在能力上超越我们”这一问题采纳何种判断,更重要的是自己用心去创作,去爱这个世界,去从创作中获得快乐。我觉得这比把自己和AI做能力比较重要得多。
我想call back一下象棋和围棋。在这两种棋类游戏当中,AI早已于某个时刻在纯粹竞技能力上胜过人类了。相比文字的模糊性,棋类的竞技性结果更直接。但事实上,现在依然有非常多人从棋类游戏里获得纯粹的快乐,那种智力活动、思考活动的愉悦感依然存在。
这种东西本应是我们的护城河,而不是那种“能力上要靠每次考100分来压倒AI的悲哀”。我们不应该把存在意义建立在这上面。
徐鲁青:有点像游戏哲学里说的:游戏是一种最纯粹、无目的的行为。因为游戏的目的不是结果,而是在玩游戏时产生的愉悦。
但我们做创作工作的人,好像反而丢失了这种愉悦,变成了结果导向:我能产出什么内容,AI 能产出什么内容,我们在比较谁能力更高、谁更强。但是AI无法替代的是,人类在做这项活动时,自己产生的愉悦,和自己享受这个过程的能力。这就代表着一种存在,而这种存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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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8):
8 # huwg
12-01 01:10
谢谢分享
7 # huwg
12-01 01:10
了解一下
6 # huwg
12-01 01:10
来看看
5 # srwam
11-30 21:28
也是无奈
4 # srwam
11-30 21:28
了解一下
3 # srwam
11-30 21:28
来看看
2 # hanxiao129
11-30 16:50
谢谢楼主分享
1 # hanxiao129
11-30 16:42
了解一下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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