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LA,这一从年初起便被多家车企反复提及的技术,始终以“先进性”“体验革新”为宣传核心,但它是否真如宣称般颠覆?从VA到VLA,仅仅加入“语言”模块,为何能让智能驾驶体验实现质的飞跃?答案藏在语言模型为智驾系统带来的认知革命中,自动驾驶的构想早于汽车诞生,但其发展从未一蹴而就,而是在不断攻克技术缺陷的过程中逐步完善,而语言模型的融入,正是打破当前瓶颈的关键一步。
早期自动驾驶系统多采用基于规则的模块化设计,将驾驶任务拆解为感知、预测、规划、控制四大模块,通过固定规则实现自主行驶。
这种思路虽直接,却存在天然短板:各模块独立开发优化导致数据传输误差累积,比如感知模块识别车道偏右10厘米,经预测、控制模块传导后,车辆可能最终偏离50厘米;同时,为适配模块间接口,传感器收集的大量原始信息会被压缩抛弃,不可逆的信息损失限制了系统性能上限。
更核心的问题是,现实路况复杂多变,工程师根本无法穷尽所有场景规则,模块化系统在极端情况下面临“无规则可依”的困境。
为破解这一难题,端到端学习思路应运而生。随着神经网络与自主学习技术兴起,工程师尝试用单一神经网络将传感器数据直接映射为车辆控制指令,无需拆分模块。
2016年,英伟达在《EndtoEndLearningforSelfDrivingCars》论文中,仅通过一个卷积神经网络,便实现了从摄像头原始图像直接预测方向盘转角,开创了端到端智驾的先河。
此后,多家车企跟进实践,证明该技术能有效解决模块化系统的误差与信息损失问题,让车辆“变聪明”。但新的困境随之而来:端到端系统的能力完全依赖数据覆盖率,而现实世界的路况组合无穷无尽,行业挑战从“穷举规则”转向了更艰巨的“穷举场景”。
想要跳出这一循环,就需要让汽车拥有类似人类的认知能力,这正是语言模型被引入智驾的核心逻辑。
语言的价值远不止于通信工具,其三大特性使其成为高级智能的“天然载体”:
首先是抽象性,“苹果”一词并非特指某颗具体果实,而是涵盖所有同类事物的符号,能将纷繁世界提炼为可理解的概念,避免对每个场景单独编码;
其次是自回归性,语言生成是逐字逐句的时序过程,与Transformer架构的时序推理能力高度契合,天然适合驾驶场景的动态规划;
最后是知识承载性,互联网上海量文本构成了关于世界运作的完整知识库,为车辆理解环境互动规则提供了基础。这三大特性的结合,让语言模型成为赋予机器认知能力的最佳通道。
VLA(视觉-语言-行为模型)技术,正是这一理念的落地,它并非简单拼接视觉、语言、行为三个模块,而是构建了深度融合的统一工作空间,将不同模态信息转化为通用词源,由核心系统统一处理。
其运作流程清晰且严谨:首先通过多视角摄像头与激光雷达获取图像、点云等原始数据,再由视觉变换器将图像分割为“补丁”,展平为一维向量并映射到高维嵌入空间,同时添加位置编码,形成带有空间信息的“视觉词元”。
与传统CNN架构不同,ViT的自注意力机制允许任意“补丁”直接交互计算,不仅能识别物体,更能理解物体间的复杂空间关系,比如接到“停在蓝色指示牌与大树中间”的指令时,它能精准判断两者间距是否满足停车需求,而不是仅识别出两个孤立物体。
进入认知阶段,大语言模型开始发挥核心作用。它接收的统一词源序列,既包括用户指令的文本词源,也包括传感器的视觉词源、车况的状态词源,通过这些信息建立对环境与指令的整体认知。
随后,模型通过“思维链”逐步分解任务、设立子目标,最终输出包含自然语言与三维空间特殊词元的高层语义序列,实现高精度环境理解。最后,行为解码器将这些离散词元转化为物理控制指令。
语言模型的加入还带来了两大关键升级:
一是可解释性,VLA通过“思维链”让智驾系统“大声思考”,比如告知用户“前方拥堵,将提前并入右侧车道”,解决了传统端到端模型的“黑箱”问题,增强用户信任;
二是训练效率,VLA通过世界模型进行海量虚拟迭代,性能不再完全依赖现实路采里程,实现指数级增长。
这些升级最终转化为直观的驾驶体验:此前的智驾像做“填空题”,看到行人就停车、看到前车就减速,可能因路口犹豫的行人突然急刹;而VLA系统更像“真人司机”,能通过行人东张西望的肢体语言判断其是否要过马路,能提前预判打右灯的货车可能并线并主动让行,让驾驶更具“人感”。
从模块化到端到端,再到语言模型驱动的认知智能,智能驾驶正站在技术革命的拐点。语言作为人类认知世界、传承文明的基石,如今被赋予机器,让自动驾驶从“看见世界”进化到“理解世界”。
VLA技术的核心,便是为车辆植入了具备推理规划、知识泛化与语义理解能力的“大脑”,它不仅提升了驾驶的安全性与流畅性,更重构了人与车的交互关系。当机器开始用人类的逻辑理解世界,智能驾驶的体验革新,才真正触及了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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