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馀里,隔离天日。”这是杜牧《阿房宫赋》的开篇,您是否读过?
在我上学那会儿,这是必背的考点,但是现在,我们突然发现:
杜牧,撒谎了!最近的考古发现证实,阿房宫根本没被烧过,因为——压根儿就没建好。
所谓秦始皇大兴土木建阿房宫,所谓项羽一把火烧了阿房宫,全是“伪史”。
估计秦始皇也没想到,他死后2000多年,一个考古发现,给它“卸了妆”。当然,这个妆,是黑妆。
这也不由地让我们又想起那句话:
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这句话是胡适在1919年的《实验主义》演讲中所说,原话说:
“实在是一个很服从的女孩子,她百依百顺地由我们替她涂抹起来,装扮起来。”
可第一个说这观点的,却又不是胡适,而是清朝的曹雪芹。
在红楼梦里,有一个护官符,里头有四句: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很多人只把它当护官符看,却不知,它实际上道破了封建社会的4个统治密码。
我们不妨一一来拆解:
第一句: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这是宁荣二公的贾家,白玉堂、金马指向法统;
第三句: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王家是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之后,太尉管军队,可见,王家是暴力机器,所以东海龙王也得请金陵王、夺白玉床(法统)。
第四句: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薛家领内府帑银行商,可见,薛家管钱,即红顶商人。
最重要的还是第二句: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在
小说里,史家是保龄侯尚书令史公之后。为什么说阿房宫三百里也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不是说金陵史家地盘大,而是说“阿房宫,有没有三百里?”
全是修史的说了算。
司马迁史记里说项羽“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
杜牧阿房宫赋又说“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于是,阿房宫这个现实中压根儿就没建的宫殿,就成了300里的阿房宫。
今天的考古,证实了300多年曹雪芹写的:护官符,也有一次讲出了那句话:
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我们也不禁要问:文学为什么总能给历史上妆?考古为什么总能给历史卸妆?史学家用史笔,但文人,却总不用史笔,因为史笔太理性,缺少感染力。
杜牧也不是孤例了。
云梦秦简出土前,一篇《过秦论》,也让人们认定:秦朝暴虐。
贾谊言之凿凿:
秦王怀贪鄙之心,行自奋之智,不信功臣,不亲士民,废王道而立私爱,焚文书而酷刑法,先诈力而后仁义,以暴虐为天下始。

但考古到云梦简牍才知道,秦朝的律法一点儿不暴虐,甚至很人道。
焚书坑儒的事儿,也被严重夸大,完全没有到乾隆四库全书销毁典籍的程度。
秦朝的灭亡,根儿上还是封建对郡县的反扑。这也凸显出考古的重要,我们很多历史中的空白,或残缺,考古可以补充。
而我们所读的历史,也并非是具体的历史,而是历史的规律。
就像曹雪芹,它虽没有在写史,但却道出了历史的规律:
封建社会这2000多年,不正是红楼梦的四大家族吗?贾,是伪善的法统。王,是暴力的屠杀。
史,是历史的删改。
薛,是礼法的吸血。
乃至到了民国那个旧社会,也是这四大家族。
阿房宫虽并未在现实中建造,但是阿房宫又永恒地在历史规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