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曾写给过我,不过你我只是一笑而过,他们之间太深太深而我们之间太浅太浅。
深情若是一场悲剧,则必以死来句读。
我常常想起过去,是否因为我要的太多,所以才致使如此。你我分道扬镳,如路人一般。
朋友写道,矫情的不是我们,而是岁月。
我不知从何时起,心赶在时间前面,它已经开始鄙视那些年少时被我们奉若真理的感情,我们以为的天长地久,现今竟然在眼里不过是只争朝夕。
最近在写一本仓央嘉措的书,料想你是不知的。曾在高中时,你炫耀似地提到他,我茫然躲避。
现今,我想,你已不再读他而我却意外地写他。
这样的巧合之下,不得不让我在写书时想起你。
常常有些想念是连同的,不是刻意的。如果我还是刻意地想你,那不正是年少时的自己。
我很少在见到你,即使我可以打个电话就能见到你。不是因为距离的问题致使我们不能相见,而是心的距离。时间横亘在你我之间,感情常常是如此,越是沉淀越是简单。
不是深爱,那便是遗忘。
我们之间太浅太浅。
记忆是时间唯一的恩赐,因为是恩赐,所以只能接受不能驳回。
毕业在即,太多的人开始有预兆的检点回忆,四年的时光很快要被打上遗忘的标签。我们依旧要轰轰烈烈地向前,甚至要如磐石一般向前,即便被磨得肢体生疼。
死之可怕,是因为贪恋于生。
我常想,如若我的一生便是在安逸的小镇中,未曾深爱,未曾绝望,未曾雄心壮志,我只是安稳地工作,拿着足够的薪水,与一个善良的女子结婚,有一个聪明的孩子,一切都如所有尘世般平凡。
我开始有着岁月的痕迹,任凭时间以简单的数字从面前掠过,三十,四十,五十……
我会在晚饭后,踏着夕阳的光芒散步,我甚至不再谈论文学,哲学,我谈论孩子,吃饭,居住……
平淡如水。
那么当死亡降临到我的身上,我是否会恐惧。
我想,依旧是的。
你如惊鸿般掠过我的生命,却让我如此贪恋于生。
可悲的是,我不能爱你。幸运的也是,我不能爱你。
生活是如此的乏味,以致当乏味成为习惯,这些习惯会关上生命中的诸多扇门。
我们需要的是生活以外的事情化成利刃,切入我们,让我感觉疼痛。
你便是如此,切开一个豁口。
恕我无知,我还不知,那个豁口之外是光明还是黑暗。
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感谢你,让生命打破墨守成规。
这些年的感情,从最初的相抵到后来的相知,再到最后的分开。
时间不够长,但是对于一整个青春而言已经足够长。
我已经很久没再见你,我已不是当初那样,即便是分别还是想知道你的信息,长久的流连于你的空间,关注你的每一条状态。
这样的感情已经失去生命力,它开始经由岁月变硬,变得干燥。
初春时,摘下鲜嫩的茶,放在滚烫的锅中翻炒,然后晾晒,干燥,压成茶饼,放入地底,发酵。
当一片绿叶浸染出一壶红茶,那便是岁月。
你我之间,是如茶一般。
我想你时便斟一壶茶,慢慢品尝,让这生硬而干燥的感情再度复活。
可你我也知道,茶是要越泡越淡的,最终将沦为白水一样无味。
我还是如此庆幸,即便这感情不再波澜,如静水一般。我想你时,还是斟满一壶茶,那也是满满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