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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文摘]你我永隔一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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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惆怅客,这是我最爱的三个字,出自纳兰的词,面对着他愁心蔓延的文字,眼泪总是能轻易的唤起,直达心底,深刻的抚慰着。少年时是那样充沛丰盈,现在,看一本书,看一部电影,听一首歌,见一个故人,眼眶也会隐隐有泪,蜷缩起身体,眼泪就滑落在唇间,可一旦有任何变故和重大的事端临到头来,心里头却一片寂静,没有一点起伏动荡。哀而不伤,心有眷恋,人就是这样开始慢慢变老的吧!
  年少的时候,有太多执拗,要什么东西,做什么事情,厌恶什么,或者喜欢什么,都会一直执拗下去,感情太过分明执着,就像碰到石头的鸡蛋,顽劣而执拗的生活,并因对抗而充满绝望。此时在世间颠沛流离许久的我,不在寄希望与他人,不再执著于得到。时间蹂躏了我的记忆,往往身不由己的凛冽忘却,最终亦只可记得一些细微深入的细节,它们如白垩纪是流落在地球上植物,虽是遗落,却有深刻的价值。
  记忆中最深刻的事,就是和轩在一起的日子,那是童年的一段日子,是轩发自内心对我呵护的日子。在一种绝望的环境里,轩伸出了那双稚嫩的双手,给我以拯救的日子。就算轩最后还是无情的远离了我,我依然深刻的纪念着那段时光。
  轩小学毕业后,我们一直无缘相见。我一直想问问你,是否还记得那些清淡时光里的秾丽快乐而心意凄凉?情销魂,思念更销魂。越来越多的灰色记忆,让我时常想起你。人生多半这样,错过一步,身后已是沧海横绝。
  轩,前几天,我梦见了你,梦里,我们再次相遇,你已是一个儿立之年的静默男子,成熟的,富有魅力。我们相遇在街头,你笑了,你说能再见到我,真好。你说,一直有很多话想说,而此时你只能说句,是对不起,谢谢你;对不起我曾经那样对你,谢谢你陪我度过了最美好的岁月。轩,你知道吗?梦境过后,我内心一片凄凉,坐在床前掩面哭泣,年幼的我们,曾经是同桌,是挚友。你曾是幼年时我最想要嫁的人,我曾是你发誓要保护的人,而今天我们早已天涯陌路了。什么是天涯,就是彼此错过,背道而驰,就是天涯了。
  轩,每每想起你,我都会觉得难过,但不是悲痛,我很清楚,所有的悲欢离别,都是内心一声轻轻叹息。人生,有多少事多少情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再想起你的时候,才知道很多事情早已没有机会了,在珍惜与错过,得到和失去之间,人都是不断辗转的。曾经你青涩的面庞,温暖如春的笑容,笼住了我这些年的记忆,到底还需要铭记多久,才会不再忆起你。忘记关于你的一切,逃开你眼耳鼻口身意的反复纠缠。如果时间真的能把我对你的想念稀释了,也许我就不会在梦醒的时候莫名的心痛了。
  我总是想你,你偷偷的揪我的辫子的故作镇定,在笔袋里放毛毛虫的坏笑,伸手将我护在怀里的温柔,是不是印证了那句老话,失去了才会珍惜。幼时柔柔的我,现在已长成风姿卓越的女人,而你是不是如当年所希冀的那样,成为了一个健康身体的普通男子。你身上的病都好了吗?你是不是还像当年那样容易生病呢?轩,这些年你过得如何,还好吗?如果时间会冲淡感情,为什么唯独让我痴迷的牵挂着当前的那份温暖和快乐,人生是不是就是这样矛盾,因为你离开了,所以我就再也无法忘记了。
  轩,在我的记忆里,你一直是那样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和你一起的日子不像别的童年玩伴那样快乐,更多的是不堪,当年那个惹人厌恶的我,被所有的同学孤立,而你就在那时伸出了手,将绝望中的我,一把拉起。我一直无法忘记,那天你坚定的脸,似乎拯救我,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你一直试图将我改变,变得和你一样快乐。只是我就是那样一个不知好歹的人,终究辜负了你的好意。这些年,我走走停停的去了很多地方,看过很多人,和很多人有了交集,只是再也没有一个人,能给我你那种感觉,浓烈。你所有的情感,来的都那样真挚和浓烈,你喜欢,你厌恶,你所有的情感都表达的那样直接,就算在那个稚嫩的年纪,你已经都能成熟的表达了。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让你在最该懵懂的年纪里,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息,这种气息,让我念念不忘了这些年。我一直想,我想我是爱上了你,爱上了当初拯救我的你,爱上了记忆中完美的你。无论哪一种,都让我充满绝望。因为我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哪怕是再次遇见你,都是无望的事情。
  曾说过,别人欺负你,你就应该反击的。虽然是孩童的语言,但是你却说中了,这些年我最无法做到的事情,现在的我,还是张口结舌,不懂得回击,不懂得掩饰自己,我还是当年那个笨嘴拙舌的儿童,而对外界过于天真透明的人。我想当年那个就有些许成熟的你,此时应该亦然成为一个有担当的大男人了。你是不是还会像当年一样,思考一些,人为什么要活着的一样的深刻问题?我想我再也没机会知道了。不过能在有生之年,与你度过人生最珍惜的时光,我想是我最值得庆幸的事情。
  当年,你默默远离了我,我一直痛苦的无法倾诉,我无法原谅你对我的伤害,是你拿着曾经看着我最温暖的眼神,无情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放开我的手。就因为那些可笑的流言,就因为同学的流言蜚语,你就再也不出现在我身边,你调离了座位,结束了我们4年的同桌日子,一共六年的小学生涯,我陪你走了4年,而你仅仅因为一些无谓的流言,就离开了我。放弃了那些真挚的情谊。你知道吗?我恨你,整整恨了10年。直到前几天那个梦,我才幡然醒悟,就算你当年再成熟,也终究是个孩子,始终都有惧怕的事情,我怎么能要求你,做的和父母那样,不离不弃。就算是成年人,都无法做到信守诺言,何况是一个孩子。
  我一直默默的恨着你,也一直默默的爱着,你在我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回忆。不知道是不是如专家所言的那样,童年的伤害,让人最难以忘记。你给我的温暖,伤害,我一直念念不忘,恨你的离开,爱你的拯救,而这种爱,并非人间男女的情爱,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无杂质的爱。只是你再也不可能知道了。此时的你,身在何方,我都不得而知,更不要说,让你知晓我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轩,你知道吗?能这样与你在梦境里再次相见,就算是幻觉,我也是开心的。毕竟我原宥了你,原宥了过去的一切伤害。
  轩,我无法再告诉你,你笑起来的样子,让我对整个世界都放下了防备,即使最终,你还是伤害了我,我也不再怨恨你了,我想我终于可以放下了。从此不再提起过去,关于幸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和我永隔一江水。轩,我终于还是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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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 发表于: 2010-12-04
读这篇散文,很感动,觉得有古文人风。
让人想起那首古诗: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同饮一江水。
虽然是有缘无分,但纯情感人,
那种两小无猜的纯情,
让人似乎看见了两双湖水般澄澈的眼睛。        

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至今仍然能听见浪拍岸,
只是不会再泅渡,
一生不能再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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