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路,也许要一起行走,因为,三生石上,曾经刻下了我们的名字。
——题记
最好是在一个黄昏,选择行走在无人的街道,把漫天的雪花想象成一个个仙子的模样,随我缓缓的足音翩跹起舞。
我会去想念一个人,一个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女子,长发披肩,步履轻盈的来到我的身边,不需要任何的语言,只是想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彼此的瞳孔里都有了另一个自己,满含着笑意,去温暖心底里最冰冷的角落。那一刻,雪花会融化,化成了一泓清水,慢慢的润了干燥的唇。
她会说:我知道,你一直在原地等我。
我会说:是啊,我已经等待了五百年。
从一开始,我就在这里等你,看过了花开花落,季节如梦幻般的穿梭,而我会站立成一座雕像,无怨无悔的等待下一个轮回,只是为了在这里与你相遇。
春天的花开时,我会储存一种最心醉的花香。夏天的蝶舞时,我会记住蝴蝶最美的舞姿。秋天的枫叶红了,我会珍藏脉络最清晰的一叶。冬天的雪花飘舞了,我会含化最洁白晶莹的一朵,等你到来时,随微冷的空气吐露给你。就是在这个黄昏,变成了你睫毛上托起的那朵。
淡淡的体香,是很多的春天我为你保留的,它围绕了你的身体。长发飘飘轻舞起蝶的模样。你说:那片枫叶我收到了,寻着每一条脉络都能走入你的梦里。我笑了,一朵雪花却静悄悄的在你的眼眸里融化。
前世的今天,我是一座有灵魂的知道,我就是为了等你,每天都站立成塑像,只是想闻一闻你的发香,还有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一种春天里才有的花的香气。
佛把我定义成为狐,我却知道你也是。我们原本是佛祖手里的两颗紧挨着的念珠,因迷恋俗世而被贬下凡尘。我触摸过你的体温,知道你会在这里出现。也知道终有一天你会注意我,会缠绕起我们的视线。
一千次的擦肩而过,你在最后一次想起了我,你放下手中的提篮,双手温热了我的双肩,彼此的双眸在慢慢的变暖。提篮里滴着露水的鲜花,是你清晨摘下的,那一刻,浪漫的开放在前世的春天。
一个轮回模糊了我的记忆,我试着捡拾起、梵音清吟时的散落在红尘中的故事。那个故事里,有我、有你。虽然拾起的是一些零星的碎片,我却想把它们粘合在一起。
这个冰冷的冬天,这个落雪的黄昏,我见起了你,在这条铺着厚厚积雪寂静的小路,我们如约而至。片片雪花朵朵绽放,在街灯下舞着斑斓的七色,每一种颜色都停留在我们的眼睑,幻化成风霜雪雨吹打不动的岁月里、一层层叠起的相思。
我们会扣紧彼此的双手,去感知一份相知,贴紧相互的身体,去感受一份暖意。我说:这一天我等了好久。你笑着说:这一天总是在我梦的出现。无数个夜晚,我等待你的到来,听惯了晨钟暮鼓的吟唱,却发觉轮回的路途是那么的遥远。
你说过,今生要用许多的情感来补偿失去的过去,去完成许许多多淡忘了的夙愿。
我说:我也许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只要你以后偶尔会想起我,曾经有一个深爱过你的人,站立在往生的路口看花开花落,四季如歌者般的咏唱着三生石的传说,只是希望你能记得,我为了你,曾经来过。
夜晚的雪花,融入了你的眼眸,化在了两潭如梦幻的深泓。我看到了淹没,听到了淹没后碎了的声音、穿透了我的身体。像那年的秋雨一样,淹没了一个季节的月亮。
我苦笑着说:这是一个假设,仅仅是一个假设。假设两颗念珠没有跌落,我们会固守着青灯古佛,无嗔无念,无欲无求的相伴,我们就不会是佛祖定义下的狐,就不会有痛苦和思念。话音轻落处,我清楚的听到了、更碎裂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身体里。
你说:我已经不能呼吸,你残忍的假设,抽空了空气里的氧气。那一刻,我们是两条脱离了水面的鱼。
我们的来世一定会是鱼,因为,我们都不希望看到对方流泪。因为,在烟波浩渺的水域里,每一条鱼的伤心都不会留下痕迹。
雪花覆盖了我走过的脚印,留下浅浅的一串印痕,证明了今生我曾经来过,并且在这里等过你。你到过这里吗,那个三生石上一起刻下名字的女子?
一个臆想牵起了许许多多的往事,我真实的存在着,在这个冬季,想着你和我的前世,今生,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