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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文摘]那流苏一样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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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3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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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中总有一些精彩的故事,让自己一生去回忆,且韵哧无穷。亦如,我和欧阳那流苏一样的爱情——题记
  大一那年,我还算文静、老实,甚至有些木枘,当然不失纯真。不和小男生说话,也不和他们来往,一个人偏爱寂寞,但不孤独地走了一年。
  大二那后,刚开学没多久,我所在的课余爱心辅导小组,来了一个叫欧阳的男孩。所谓辅导类似于家教,但我们是不收费,而且只限于帮助那些孤儿院里的孩子。我们就是每周六到孤儿院去给孩子们辅导,那时我们都是集体外出活动,每个人胸前佩戴一枚心形图案的图章。孤儿院里的孩子也叫我们大哥哥、大姐姐,我们便有了一个共有的名字:爱心哥哥和爱心姐姐,成了我们共有的名字。
  欧阳,在那个秋季走进我们小组,作为组长的江玲象征性地把欧阳介绍给大家后又慷慨陈词地阐述了我们这个小组的意义,大家也竟然鼓掌般地把欧阳迎接到座位上。
  欧阳,就落坐在我的身旁。很文雅象个书生,戴着一副深度近视镜,说起话来也是慢条斯理的,应该说是我欣赏的那一类文人才子。
  林美美、夏莆莆对欧阳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尤其是欧阳的诗词,更让我们坚信他就是一个诗人——哲理性又很强的那些诗歌和词赋,更为我们追崇。
  他主编的学生报更是我们喜爱的。
  或许是因为我那时也写些不疼不痒的诗歌或散文,经常给学生报投稿的缘故,我和欧阳也会经常见面,欧阳给我的印象非常好。欣赏中不禁有黯然,是因为早些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个学生报主编,深得很多女生的青睐,这里当然也包括我在内。可欧阳为什么会加入我们这个小组,我是不得而知的。
  每周六下午去看孩子们的时候,五个男生加上我们七个女生,带上给他们买些小礼物浩浩荡荡地走进孤儿院。孩子们见到我们也会高兴地扑上来抱着哥哥姐姐,那时我极能看出孩子们是快乐的。他们更喜欢欧阳为他们讲英语、说故事。爱心小组有了欧阳的加入,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孩子们也不象我们最初那样给他们上课拘谨,忽闪着眼睛却呆板地做些笔记。那时我发现孩子们对欧阳讲的任何一个单词,教过的句形,接受得相当快,这一点欧阳独特的教学方式在我后来的执教生涯中有着很大的帮助。
  喜欢欧阳,让自己开始春心大动,是在大二下学期。春天永远是美丽的,蒙眬的爱情也是如此,甜蜜而羞涩地开在我的心里。
  那天,依然是在给孩子们上课回来的路上,大家三三两两地往回赶。一不小心,我居然滑倒在雨后那些闪着亮光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慌乱中欧阳伸出手拉起跌坐在地上尴尬的我。就在欧阳拉起我的一刹那,一种从未有过的温热遍布周身,触电一样,把我击倒在欧阳温暖的掌心上。我想,我的脸当时一定是红到脖颈上,低着头羞涩地说着“谢谢”,而欧阳却朗朗地笑着。那时我的心真着有些温润,微微地跳动着,那是我第一次被父亲以外的男人拉住的手,多年以后还依然温热着,千里迢迢去找寻那样的一种感觉。
  那晚和欧阳坐在校园里的忘忧石上,说着彼此长大后的故事。故事里的我们彼此透明,一尘不染地被装进记忆里。再后来我们依旧给孩子们上课,一起跑步、一起挤公交车,一起躲在餐厅的角落里吃着那些朴素的饭菜。升大三的时候,我们的学习更加刻苦。
  在一个菊花绽开的晚上,欧阳说:樱倬,我们一起考研,好吗?我愉快地答应着。脸上绽放的笑容里,小酒窝开出一地灿烂之后,把一块麻辣豆腐送进欧阳的嘴里。
  看着欧阳慢条斯理地嚼着豆腐,我的心里被天边那火红的夕阳温暖在六月的细雨里。这时,欧阳用筷子递上一箸菠菜叶,翠绿的菠菜叶让我的胃口大开好些时日。
  我和欧阳应该是心照不宣地相爱了。我们的爱没有热烈的表白,我们没有拥抱也没有热吻。欧阳说:唯有这样我们的爱情才纯粹而无暇,甚至是一种美丽。
  我们依然写着诗歌、依然给孩子们上课,依然在忙完这些的时候再去主编他的学生报。累的时候,我们就去喝着彼此给对方调好的咖啡。当我们定下神喝着咖啡的时候,香味正弥漫在空气中,一首轻柔的歌从电脑里飘出,那时我们也会轻唱几句。
  那年,我顺利地考取了研究生而欧阳却意外地落选了。直到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因为欧阳生病的父亲和摔伤的母亲离不开欧阳,欧阳的肩上承担的将是一份责任和照顾父母的义务。权衡再三,欧阳还是以“意外”这样委婉的方式,离开他想要继续求学的路,毕业后,回到了那个叫“山坨”的山村去执教。那时我依然能够记起,当时无论我怎样询问欧阳为什么会落选时,欧阳始终没有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欧阳,在一个雨后的黄昏毅然而决然地离开了我,独自远去。
  那个暑期,我一个人追寻着欧阳的身影,在西下的列车上,狂奔。列车碾过我的心,一路希望又一路失落地回到学校。
  在读研的两年里,在没有爱情相伴的日子里,我一个人沉寂在书本上。一个人寂静久了,心会有些枯燥。唯一能排遣我内心的孤独和对欧阳的思念的就是不断地学习,唯有学习。那年我27岁,一个人打点好行囊,谢过院方让我留校任教的好意后,我再一次踏上西行的列车,这一次我不再犹豫。我在没有通知亲人的情况下,一个人静静地走在欧阳当年回家的路上。
  列车在没有人烟,没有绿色,没有生机的黄土高原上穿行,穿过戈壁也穿过我心中的天空和海洋。在我目光所及的地方,看那些生长着一些我不知道名字的稀有植物,顽强而坚持地在戈壁深处扎根、生长。
  在离“山坨”百里开外的站上,我拉着笨重的行李箱,转乘汽车前往那个叫“拢南”的县城,这些都是我在地图上查到的,也是欧阳家乡所在地。
  到达“拢南”已是夕阳浅照的10点。在“拢南”县城,我找了一个可以让我先暂时安心住下的旅店,吃着从街上买来的馍就着泡面。在洗去一身的疲惫之后,我静静地躺在旅店的火炕上,我开始问自己:这样盲目地寻找一个人有意义吗?带着这样的问题我沉沉地进入梦中。我想那一夜,我的梦里一定有神灵在指点着我或者是欧阳来到我的梦里,要不然,在转天我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找到欧阳的家。多年以后,我仍然有着那样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结完账,向旅店里的老板打听着“山坨”村怎么走的时候,老板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问我去那里做什么,我说去看一位朋友。老板“哦”地一声,但很明确地告诉我,去那里是没有车的,如果是他们走大约要多半天的时间,我就不好说了。我问哪里能找到可以租的车呢?阿姨说,租车,这里除了毛驴车没有车可以去那里的。我同样也是“哦”了一声。在与老板告别的时候,我知道我真的要走着去“山坨”了。走出院子,顺着老板指点的方向,我在努力地寻找着“山坨”这样的村庄,并且在晨曦中加快了我的脚步。
  早晨的阳光依旧温暖地照在我的身上,而此刻我已经换上了三年前和欧阳在一起跑步时经常穿的那套紫色的运动服,蹬着一双叫“耐克”的轻便鞋,一路上除了我的脚步声,几乎听不见别的声音。
  偶尔有一、两个村庄出现在我的前方,但我心里清楚地知道那些村庄并不是我要到达的地方。我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我害怕一旦我停下来,就没有坚强的毅力能够再让我前行下去。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我将要抵达的村庄是否有我所期待的那个欧阳,但那个时候,我没有退路可走,我必须给自己一个最好前进的理由。
  当太阳飘向南山西口的时候,我终于走到了自认为应该是“山坨”的村庄。站在庄口,我停下自己已经酸痛胀得发麻的双脚,找一块石墩坐了下来。那时,我又开始有些紧张地看自己。
  无意中知道欧阳的详细地址,是在一年前的同学聚会上,静如止水的心,又一次被鲜活起来。自从知道这个叫“山坨”的村庄后,我的心就不止一次地来过。
  想想那一年,我追随着欧阳乘坐的那个列车,当列车停在终点的时候,我也从终点回到了起点。那时我无法知道欧阳,以及我眼前的村庄。
  面对四周被山环抱的“山坨”,我寻找着我想要熟悉的那张面孔。
  村子里极静,没有嘈杂,也没有犬吠,唯有丝丝热风透着初夏的燥热。放眼张望,小村土路两旁绿树成荫,河水顺着山脚下的河床愉快地流淌。清清的河水在夕阳的余晖里焕着粼粼的波光,被流水冲洗得光滑的鹅卵石上,不时地拍出几朵细小的水花。一个外乡的我,就这样拖着沉重的行囊,坐在石墩上静静地听着水流的声音。这时,我的鼻子突然的有些发酸,泪,竟然流了出来。
  当我抹去最后一滴泪痕的时候,远处传来收工人的脚步声。我站起身向迎面走来的一位长者打听欧阳的家。老先生上下打量着我,帮我拿过箱子说:走吧,我带你去。看得出你已经走了很远的路,才赶到我们这里。我点头称是,倦倦地跟在后面走着。
  村子不大,但很密集,房前房后都离的不是很远。
  小村的傍晚安静而祥和。老人的脚步轻快而轻盈地拉着我的手提箱走在前头,我迈着碎步紧紧地跟在后面,生怕落掉了什么。
  在一个炊烟袅袅的院门前,老人指指院里说“到了。”便冲屋里喊:“欧阳,有人来找你。”
  屋内没有应答却急匆匆走出一个人,一个我所熟悉,留存于我所有生活记忆中的欧阳。
  欧阳,怔怔地看着我,眼睛里隐约闪着泪花:“樱倬,怎么是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的?”又忙着对老人说,“爸,这就是我常跟您和妈说起的樱倬。”
  “爸爸!”我几乎要呼出声来。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欧阳的家。简陋而简单的砖房里,给我的却是朴实和整洁。简单的桌椅,板式家具居然都是白色和蓝色组合。炕头上躺着一位老妈妈,斑白的发丝整齐地梳在脑后,平静而安祥地睡着。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这位老妈妈就是欧阳的母亲。在三年前那次从山上拾柴不小心摔伤之后,经过多方治疗病情仍不见好转,就这样一直躺在炕上。欧阳说:母亲是他生命的全部。现在他唯一能回报母亲的就是每天能和母亲说说话,给她梳梳头,晚上再给母亲擦擦身。
  做为一镇之长的他,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也是带领全镇人,努力开发这个僻静的大山,让山里人都能过上好日子,这些都是他当时义无反顾地回到农村的主要原因。
  夜,暖暖的。月朗风清的夜晚,我第一次这样执着于静谧的村庄,和自己朝思暮想的欧阳一起仰望星空。很多时候,我也许都在企盼着这样的一刻。
  在村庄的日子里,我学会了照顾欧阳的母亲,也学会了给他们做陕北的刀削面。更多的时候,我和欧阳一起仰望夜空。静寂而安宁的夜,给了我不仅仅是家园的守望,还有阳光下孩子们在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
 
我不喜欢说话却每天说最多的话,我不喜欢笑却总笑个不停,身边的每个人都说我的生活好快乐,于是我也就认为自己真的快乐。可是为什么我会在一大群朋友中突然地就沉默,为什么在人群中看到个相似的背影就难过,看见秋天树木疯狂地掉叶子我就忘记了说话,看见天色渐晚路上暖黄色的灯火就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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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 发表于: 2010-12-19
爱情不仅仅需要面包,更需要接受现实的勇气,还有一份至死不渝的坚贞。
我不喜欢说话却每天说最多的话,我不喜欢笑却总笑个不停,身边的每个人都说我的生活好快乐,于是我也就认为自己真的快乐。可是为什么我会在一大群朋友中突然地就沉默,为什么在人群中看到个相似的背影就难过,看见秋天树木疯狂地掉叶子我就忘记了说话,看见天色渐晚路上暖黄色的灯火就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