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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文摘]冬日漫步

楼层直达
z3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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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屋里呆了半天,我知道外面天气寒冷,正是隆冬季节。人们都更喜欢呆在温暖的屋里,或享受暖气带来的温暖,或是围坐在火炉边回忆往事。自从住了楼房后,我已经忘记了火炉曾经带给我的快乐和幸福,那些炉火天堂的日子也逝去了。不知冬天在其他地区是以怎样的面貌呈现在人们的眼前,又以怎样的步伐伴随着人们的生活;不知冬天在其他人的眼里是否和很多年前一样发生了一些变化。忆冬,或多或少会成为我在冬天无聊生活的一部分。当我想要寻找冬天真正的影子时,我会不怕寒冷到外面去行走。
  走出楼房,虽然没有想象的那么寒冷,但还是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习惯性的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这个冬天的阳光倒是能经常看见,不像很多年前记忆深处的冬天那样总是灰蒙蒙的天。我走在阳光下的路上,只有车辆从我身边疾驰而过,偶尔也有两三个行人跟我一样在行走。但我知道,其他人的行走都是为了从一个地方去往另一个地方办某件他们认为或很重要的事情,只有我成了这个冬日的游手好闲者,成了大地上最赤裸的孤儿。这是中国最遥远的大西北,一个人不管身处何处,只有真正走在阳光下并且忘记世界的去享受这阳光,才能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穿过街道,穿过人群,悄悄地向远方行走,每一次行走,我都在心灵深处问自己,为何要行走,为何要时不时离开人群回归自然?就像我的人生一样,时常面对生活,我只能告诉自己:一个人活着,只是在大地上活着,不管这种生存是贫穷还是富贵。生命也许只是一个轮回,从出生到死亡的一个过程。我总是在这样的大地上行走,从春走到冬,从花开走到花落,从绿芽破土而出走到大雪飘落。我总以为我走出了人群,其实我错了,除了美国大作家梭罗之外,恐怕再没有人真正走出人群,走出喧嚣。我只不过是从一个人更多的地方走到了另一个人少的地方而已。
  在人群之外,我看见了冬日的森林,夏日人们提供避暑的地方,现在成了我一个人的森林,森林里的池水冻结成了冰,没有游人划船,没有车来人往,有的只是一个人的脚步踩在雪地上的声音。世界原本如此,我只是感受它了本质。池水也许在第一场雪降临时便已经冰冻了。现在它冰冻的模样被积雪覆盖了。某些地方的池水并未被积雪覆盖,便会有清澈的池水在汩汩的流淌,我从池水的边缘知道了积雪的厚度,至少有五厘米。池水之下的冰有多厚我无法看见。积雪并不是僵死的躺在冰面之上,由于寒冷,它们现在变化了自己的模样,没有了在天空飘落的美丽,它们以一种树木状的模样睡在冰面上。我想象,如果这片池水是一片土地,那么这些结成柱状的雪花就是耸立其上的树木,那么正在流淌的池水就是滋养生命的大河。大雪也并没有在这个冬季光顾这片土地,没有大雪光顾的大地是可怜的,没有大雪光顾的冬天是可怜的,我安静地驻足在这大西北的一个角落观望冬天。
  也许是有鱼在池水中游动,我看见不远的池水晃动了一下。我急速走过去,原来是我的到来惊吓了正在水中游动的野鸭,它们飞向了天空,只留下池水被划破的波纹,一圈圈荡漾开去,在池水的远处又安静下来。我目送着两只野鸭飞到远处的森林深处。我又向前行走了几步,我自叹自己的视力不如人,在池水的另一处还停留有四只野鸭,它们也“扑楞楞”的扇动着翅膀飞走了。池水不是那么寒冷的,它是温暖的。是有一层薄薄的散着热量的白气在水面飘荡。我成了它的欣赏者。它自顾自的从池水的一处游荡到另一处,似乎想用自己的热量温暖这位睡在大地上的冬季睡美人。池水终究还是睡去了,当我俯视池水时,我倒惊诧于它的深沉和冷静。
  水,也许是大自然里的哲学家或是哲人。它把生命停留在哪里,便在那里养育生命,便在那里思考生命。这池水没有任何杂质,只是池水底部长有一些灰绿色的水草,这反倒更衬托出池水的清澈来。我走在不厚的积雪上,身边是高大的胡杨树。冬日的斜阳从西南边的远处照射过来,东边的月亮早已升起,这阵它也许踩到阳光走过的步伐,正唱着自己的小曲向冬夜走去,只留下一片银白色的亮挂在淡蓝色的天空中。
  走到另一片池水的岸边,往昔枯萎的野草被人们砍倒不知运到哪里去了。现在水面更开阔了,冰雪在上面悄然从时间的河流里划过,不知是否有过路的诗人看见?但我知道池水仍然在冰雪之下欢快的流淌。当它们经过一个台地时我便看见了它们的模样。那是世界上最闪亮最动人的一幅画。家鸭静卧在池水中。它们也许被冬的寒冷冻僵了,也许是在冬的安静中入梦了。远处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原,树木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打破这单调的线条,群山迷朦在的雾气之中,我和它们的距离也更加遥远了,只有近处的几座山峰清晰可见,天边,在地平线的尽头那些我还不曾到达的雪山现在消失在这迷雾中。朋光已经升到了天空中,我踩着月亮的步伐回去了。
 
我不喜欢说话却每天说最多的话,我不喜欢笑却总笑个不停,身边的每个人都说我的生活好快乐,于是我也就认为自己真的快乐。可是为什么我会在一大群朋友中突然地就沉默,为什么在人群中看到个相似的背影就难过,看见秋天树木疯狂地掉叶子我就忘记了说话,看见天色渐晚路上暖黄色的灯火就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