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记忆,片片飘飞。风居住的街道,就连匆忙的脚步也竟乎变得微冷。
——题记
【一】
三月的暮春,草色柳新。伊始,清寒料峭,季节的交替依次嬗变,风翻乱着心音的天书,卷卷如水合水,似空非空。心的城池,萌动着一层瑟瑟的俯念。
闲时,我喜欢静静在街道的一偶,浮生游丝,任思绪飘飞。
她,缓缓地向我走来,将自己扮了一身红色装素,连同那闲淡的袖角,也是别样的雕琢。冷不丁的,她问了我一句:“这装扮,好看么?”
“好看。”凝神的望着她的样子,月牙的黛眉下,一双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微润的疼。发髻上,镶嵌着一颗红色的桃心,看上去,楚楚动人,又让人恁生几分怜爱。
她靠近我,找了一块米黄色的凳子,安坐,双手搁放在两膝之间。看样子,似乎想与我亲近交谈,试探的问了一句:“听说,你在用自己的笔,写别人的心事?”说完,将一双原本感觉没地方安放的手,使劲的揉搓。明显的,我看见她的手煞白煞白的,抑是有百般愁肠千转。
“嗯!怎么?”为了打破她为自己营造的僵局,我微笑的提出了对她的问话。
【二】
此时,风轻轻的划过我俩的脸庞。她素颜,虽是灼了红色,我明显的看出了她的眼眸里闪动着泪光。即使,她着了一身的火红,像一朵晨间的玫瑰花,却依然,盈盈珠泪,有一种说不尽的忧伤。
人生,大抵如此。有一种心情,想要掩饰,却又经不住深藏;有一种念想,想要深藏,却又经不住欲望;有一种痴念,想要欲望,却又经不住埋葬。
我拉着她的手,轻轻盈握,意想让她对我不要见外,女人的心事,只有女人才懂。
她,抽离了自己的手,只是淡淡的说:“无论一个女子打扮得再怎么漂亮,始终挽不回一颗易变的心。”我愕然了,抬头间,我看见了她素面的无奈。
“你愿意,用你之笔,写我之心么?”她用手,捋了捋额头的一丝散落的头发,用一种期待的眼光看着我。“嗯,可以!”你说说你的心事吧,我加以揣摩,但,恐怕不一定,能真正地写出你的心音。
“我,信你,我看过你帮别人写的文字。”她对我的信任,态度似乎非常的坚定。
经过一番交谈,她毫无掩饰的对我说了他的点滴。
【三】
她是镇上的一个女子,结婚甚早,婚毕,过了男家。一年之后,为男方喜添千金,小两口子便算计着做一个服装店。一来,她可以照顾孩子,二来,自己的丈夫不用跑大老远去打工。如此,他们筹借了资金,开始了创业深涯。
经过两个人辛勤的劳动,三年后,她们还清了债务,自己手上也赚得了一些钱,请了两个女工。小日子过的越来越红火,后来还买了一辆小车。
她每天都在都在店里,她丈夫呢,每天都在外联系货物,她倍感幸福。一边照顾孩子,一边照顾丈夫,即使再累,她也甘愿成为他的红脸婆,她也觉得无怨无悔。
然,一切的美好,都如同天上划过的流星,安坐于时光的花朵里,总有一天,会慢慢凋零。
那些光阴里的花朵,经不起生活中的浮躁和诱惑。红尘如梦,梦若云烟,岁月染指的苍凉,终究背上了疼念的行囊。包裹里,裹住的,是每个日日夜夜的心伤。
【四】
一日,她因为身体不适,要去医院检查,店里的一个女工休假,缺少人手,于是她丈夫就自己开口说要经营,让她安然离开,好好去给自己做个检查。
半路,她忘记了电话,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店里,却让她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一幕。于是,她哭了,她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而结果是,说她不善于打扮自己。
她很伤心,但心里依然想弥补这段婚姻。后来,她开始学会了打扮自己,数日,同往常一样,奔波于店里和孩子之间,以留着那颗善变的心。
日子一天天久了,男的依然没有任何的收敛,而是变本加厉的做出一些让她心伤的事情,以至于,带上那个女员工,回了原本属于他们的家。
她彻底崩溃,心的底线,已经无法容忍,决绝的,提出了离婚,办了手续,孩子,依附着她即将摔倒的身躯……
一口气,她说完了她的故事,已经泪流满面。
我,无言以对她的这副样子。起身,转过,顺手从手提包里,递过纸巾,示意她不要伤心。
【五】
人生,总是有一些无情的东西,越是想要抓住,越是不能抓住。就好比天上的风筝,飞得越高,越容易折断绳索。感情,在某些人的眼里,曾经的同甘共苦,曾经的信誓旦旦,曾经的海誓山盟,都如同浮尘云烟。红尘过客,谁能挽起那一抹心碎的悲伤?更何况,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世界演绎着不同的故事,有欢乐,亦或者有悲伤;有永恒亦或者有埋葬;有回心转意,亦或者有无关他人的痴狂。
行走在风居住的街道里,吹走了一抹冷清,来了一夜的凄凉。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将心之碎碎念,托付于白色的月光,望月光的素炼柔情,寻拾往昔的惆怅。
梦倾浮生短,花开又一春。她,终究只是破茧的重生,梦境里萦回的浅柬。我期盼,那红衣灼灼,以后的路途一路安好,莫要同于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