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等待谁的非你不可。)
你来了,我走了。命运轻易的转动轮盘,指尖旋转如流线,优雅动人。微笑的脸上透出不置可否的傲气,他驽定你我这一别,再见遥遥无期。你天真的追随,我茫然的等待,只是任凭谁拼命奔跑于时光的洪流之中却仍然错身而过千年。
你说,等我,我说好。再真诚的语气,再坚定的信念在他眼中不过是句玩笑话,他懂得我们的身不由己,他亦懂得我们的微乎其微。
没有什么比他真挚的微笑来得更加可贵。
偶尔,他停下来等待一场闹剧的发生,你我心甘情愿的完成这场命中注定。只是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生离主宰了这场剧情的主旋律。有过那么一瞬间,他也想相信永远,于是无意间他发现了死别后的空悲切。
他不是无情,亦不是无义。
他还是个孩子,经不起生离死别带来的痛,一次一次,他终于不再疼痛。他像刺猬一样用坚硬的刺将自己武装起来,刺伤了别人,却与真爱渐行渐远。
他说,可以远去的两个人,又怎么能叫真爱呢?他热衷于毫无头绪的争论当中,只是想掩盖虚无带来的不安。
他笑,至此,游戏刚刚开始。
(她在丛中笑。)
流年,殷红如曼珠沙华,被撕碎成一片一片。染色在静静流淌的血液中,于是血不再透明。你遍寻我的脚印,看见的只是这恰如人间三月花的女子。你以为我是她,或许我是她。
烟花三月,染碎了这个寂静的女子。并非天生妖娆,却从中带笑。骨子里隐藏的炙热与浓烈,如同盛气的红棉,怒放枝头。让你和他也未想逃离。只是那谁,扯下一片花瓣,便幻想到了颓败,意兴阑珊的离去。恰巧姗姗来迟的你,却爱上了这颓废的美丽,停下来等待。
无意,我囚禁了你的灵魂,让你甘心沉醉、匍匐在我脚下做我忠实的昆仑奴,执意妄为的向你宣泄对他思念之初的凌乱。
对他的眷恋却只能让我以浅笑来掩盖无所适从的欲言又止。我用半生痴狂换他蜻蜓点水般的波澜不惊掀起一池春水。你却用今生的等待,换我半生迷离,我亦无力改变给你带来的穷途末路。
我会想起,他轻轻走过我身边,用低沉的声调在我耳边喃喃细语。迷迭香的味道迷漫在没有边界的空气里,幻觉像触须植入身体每一根神经,阵阵疼痛。面对他,只有步步为营。
我只能说,罢了,我认输。你看着我的脸,陌生了。
命运只是个嬉戏的儿童,不要祈求他还能坚定不移于尘世中的念念不舍,生生相依。玩笑是他给予我的馈赠,赐予你的刃剑。
他给我一场相见,我就以为是缘分;给我一点感觉,我就以为是爱情;给我一场似有似无的追逐,我就以为漂浮的灵魂有了栖息之地。
错不在他,只是我爱上了美到极致的谎言。
原来已经忘记,他是命运。
他的抽身比我想象得要更快,只是你我,还在沉浸。
在他爱我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投入;在我爱上他的时候,他已经离开;而在他离开之后,我缱绻在思念的幻影之中无法自拔。你在我的幻觉之中沉思,却未能走进我为他编织的梦靥。
他是命运,主宰着我的流年。
我是你的命运,造就了你的落寞前行。
那么,请原谅我的祈求,游戏结束。这是一场我玩不起的游戏。
(让我感谢你,赠我空欢喜,我不会忘记!)
不要忘记,一次次的痛,他在心里默默铭记。划过夜空的流星洒下万般光辉,流星雨不过是他的眼泪,一滴一滴坠落在我心里,落地生根。
他深深的瞳孔,全是冰冷,吞噬了每一寸温暖,我仓皇的赤脚奔走于雨水打过的青石板上,帮他寻找借以替慰的岭南晚照。
我想拾起他脆弱如丝般的灵魂,悉心照料。即使我的世界,混沌不堪,龌龊难当,即使我亦是遍体鳞伤。因为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愿意收起我所有的悲伤,在时光的痕迹中悬梁。
苍穹下,他裸露在风中,狰狞的微笑。摇曳的柳枝将他的身影碎成千片,我模糊的双眼、惨白的脸上只留下眼泪划过的千沟万壑。
再一次,他为了保护自己,离开得毅然决然。
我想知道,在他离开时,有没有悲伤,有没有想起我褐色瞳孔里流露出对他无畏的信仰。
我们都是害怕欺骗的孩子,生活在坚实的石头森林里,日复一日。变得坚强,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谁都渴望能有那么一个人来容忍我们的肆无忌惮。
只是不是总有那么一个人是为了自己而诞生在这世界上,所有不安,所有伤痛,冷暖自知。
年年岁岁。
我低声吟唱他的歌,践行他的行者无疆。
爱上命运的女孩,注定生生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