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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文摘]朴实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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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3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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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想写一点文字,纪念心中的岳父。
  
  由于时间的缘故,更有逃避的故意,很久不能下笔。为此,心中总藏匿一个未解的结,这个结时常让我迷惑、压抑。说实在的,我难以忍受它、面对它。可当我提笔记述这段文字时,心里难免有些不平静,一种纠结在心间游荡。
  
  2010年7月18日,注定终生难忘的日子。那天傍晚所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这天,是星期天,我在单位加班。接到爱人的电话说岳父在家发病,很严重,要我赶到岳父家。岳父是个老病号,2005年检查身体,发现得了尿毒症,医生说就是肾癌。近几年,靠每周做两次肾透析维持生命。岳父有过几次类似的发病经历,医院也下过病危通知单。老爷子还有食道痉挛的毛病,一旦发作长时间打嗝不止,痛苦不堪。老爷子在家里发病不足为奇。但这次我感觉很不妙,很不妙。爱人电话里急促的语调让我感到确实很严重。老爷子身体糟糕程度一直让我们很担心,时刻挂念,时常纠结。通常害怕接到家里的电话,可是,越怕出现的事情往往总会出现。当我赶到岳父家时,岳父很平静地躺倒在床上,面无血色,已经没有了生命体症。急救中心医生来后稍作检查,就宣布了我们不愿意接受的事实。
  
  老爷子驾鹤西去了……
  
  最近,我爱看电视连续剧《父爱如山》。主人公由著名演员李雪健主演,他是一位普通平凡的长者,是天底下普普通通的父亲,却又是一位与时代抗争、与生活拼搏的伟大的父亲。为了孩子,这位伟大的父亲可以吃苦,可以忍受生活的不幸,甚至可以原谅孩子们的不懂事。从这部电视剧里面,我重温了那个时代的艰难辛酸,也再次体会到那一代人的不易。生活有时会捉弄人,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过上象样的生活,可是,由于时代和环境的局限,会让很多人觉着生活是多么地不公平,多么地无奈,特别在特殊的年代。由此,我从内心理解上辈们承受生活环境的压力,敬重他们为了生活,为了下一代奔波付出的一切。
  
  观看这部电视剧时,不由得引起我对父亲、对岳父的怀念。两位父亲前后两年相继去世,走完了他们的人生,留下的只有子女无尽的怀念。
  
  人到中年,生活的感悟越来越深,对家庭的眷恋也越发地强烈。两位父亲去世,回忆却常相伴。有时候逃避回忆,不愿意想起这一切,但总无法控制得住,回忆总是不自觉地骚扰着。回忆是一件好事,回忆往事可以让人感觉到美好,但回忆毕竟只是一种虚幻的存在,回忆之后仍然要面对现实。回忆也是一段痛苦的过程,想想把自己抚养长大,生活了几十年的亲人,如今已然阴阳两界,岂有不伤感之理呢?
  
  岳父一生过得简单、朴实,没有做什么经天纬地、轰轰烈烈的事情,就象《父爱如山》的主人公一样,他是一名普通工人。小时候,曾经是鱼米之乡——沔阳西流河镇竹林村一位农民的儿子。长大从军,成为当时人们羡慕的军人,再后来退伍到武汉建材机械厂当了一名司机,做了一名踏踏实实的工人。与当时绝大多数人一样,很普通的经历、很平凡的职业,注定是很平常的人生。
  
  朴实无华的人生,并没有让岳父过上普通人完全一样的生活。当时,他一个人在武汉工作,岳母带着四个子女在农村,两地分居的现实使他无法享受到与妻儿老小相聚的生活。我与爱人恋爱时,每每谈及我们家的经历,岳母笑谈与赵家有着太多的、相似的生活经历。这也让大家感到亲近,凭添了我与爱人恋爱成功的法码。
  
  虽说朴实无华,却是吃苦耐劳的人。老爷子开车是把好手,而且特别地耐劳。想当年,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刚刚起步,全国经济建设如火如荼,一片繁荣。老爷子所在工厂生产的产品畅销全国。记得岳母讲过,老爷子为了多挣一些出差费,总是一个人驾车从武汉往返海南。试想那时的道路状况,如何与当今的高速公路相媲美,那怕是国道、省道也是破烂不堪、凸凹不平。在这样的路上,驱车数千里,他是如何度过的,如何忍受难耐的寂寞,有谁陪他聊天,有谁分担心中的苦闷。所有的一切,又有多少人曾经问过?关心过?老爷子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诠释着、承担着他对一个家庭、对子女不可推脱的责任。
  
  哪怕是退休了,老人家也没闲着。他仍然发挥余热,帮着妻兄开出租车。有这样一幅情景始终在脑海里浮现,每天老爷子吃完饭,打上一大瓶开水,手上拿着车钥匙,然后说上一句:“我走啦!”。有时,还会对我说“留在家里吃饭”。就这样开始了一天的出租车生活。不管天气多炎热,总是很满足的样子。这一幕,印在我心里,永远抹之不去。
  
  老爷子有一种老病根子--食道痉挛,这种病一发作很痛苦,看了N家医院,武汉的,外地的,试遍中医、西医都不管用。2005年,检查出尿毒症,他的身体长期受到病魔的折磨,看见那痛苦难耐的样子,我们很难过,专家们也束手无策。
  
  老爷子算是有福之人,老天爷是公平的。子女们长大了,各有各的事业,让老爷子操心的事情少了,并且都孝顺,老人家衣食无忧,性情也开朗多了。晚年的时候,老爷子越来越爱热闹,尽管身体不好,逢年过节总爱打电话,要我们回去吃饭。平时不爱做事的人,也忙前忙后地帮衬岳母摘菜,洗菜,摆桌子,洗碗,忙得不亦乐乎的样子。大凡这样的日子,是他最开心的时刻。
  
  年年春节,今又新春。俗话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少了老爷子,今年的春节与往年会有什么不同呢?他老人家最喜爱孙子、外孙们,最高兴看见孙子们开心的笑脸。但愿他老人家有灵,能够看到大家开心快乐的生活,健康平安地生活,也能感受到亲人们无限的怀念。
  
  岳父走了,我们为他写下这样的墓志铭:善良朴实。 
 
我不喜欢说话却每天说最多的话,我不喜欢笑却总笑个不停,身边的每个人都说我的生活好快乐,于是我也就认为自己真的快乐。可是为什么我会在一大群朋友中突然地就沉默,为什么在人群中看到个相似的背影就难过,看见秋天树木疯狂地掉叶子我就忘记了说话,看见天色渐晚路上暖黄色的灯火就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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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 发表于: 2011-05-31
读来,心中若有所失。想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也许,逝者安息,留者心安才是最好的诠释。感念于一位女婿对岳父如此诚挚的理解和厚爱,大爱无疆!说的也许大了,但是正如作者所说,是因为纯朴和善良一直在感染和感动着他,所以,做一个淳朴和善良的人吧!如此一来,身后会有许许多多心中存有良知的人们在纪念着你,这岂不是人生中最后的成就?
我不喜欢说话却每天说最多的话,我不喜欢笑却总笑个不停,身边的每个人都说我的生活好快乐,于是我也就认为自己真的快乐。可是为什么我会在一大群朋友中突然地就沉默,为什么在人群中看到个相似的背影就难过,看见秋天树木疯狂地掉叶子我就忘记了说话,看见天色渐晚路上暖黄色的灯火就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