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开始喜欢我,只是因为我唱了那首《灯》……
那天是别人的生日,我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T恤衫,头发乱蓬蓬地坐在一群人之中,不时地跟着人群哗啦哗啦地笑。
轮到我唱歌的时候,我却很忸怩,“别人都开着灯唱,就你硬是要把灯关了。”在黑暗中看不见任何东西,于是我唱的很认真。
“或许你正在等着黎明,或许你依然无法平静,只为你漆黑的路程,看不到那盏指引的灯……”
你说,歌声好忧郁,好低沉。一个平时嘻嘻哈哈的人,怎么会唱出这样的歌呢?
不知道是我的落魄打动了你,还是男孩子的羞涩别有意趣?抑或是我歌声中的真情?
那时候,我真的是一个迷路的浪子。
后来,你又告诉我,我第二次唱《灯》的时候,你好伤心……
我们相逢在两个班合开的节日聚会。我依然穿着那件发白的T恤衫,头发乱蓬蓬的。
我站在那儿唱的依然是《灯》,歌声仍是那样忧郁,低沉。可是我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们班的那个女孩,纤弱的你坐在角落里一直望着我,我的目光竟不向你转一转。
你终于明白,这首歌并不属于你,我不知道你偷偷哭了没有?真的想说对不起。
命运是很喜欢捉弄人的,世上有些事情本无法说谁对谁错。我们相爱了,尔后是永远的别离。
也许我们都过于持着了吧?在你的心目中,始终都不能忘掉我那天的目光。
于是才有了那么多的无奈,有了我生命中一大段一大段的空白。
在很久以后的一个冬天的夜晚,我找到了你,你的长发在夜风中被吹散,远处的霓虹灯忽明忽灭,我告诉你,我要去南方了,我要去流浪,你没有一点表情,只是目光有些朦胧。
你带着我满城里转,我问你要干什么,你只是笑笑,并不回答我。你买了一盏很精致的工艺品灯,你说:“过几天你就要过生日了,送你个生日礼物吧!”你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
我再也忍不住了,把你硬是揽在怀里,“跟我一起走吧!海角天涯,我们都在一起。”你只是沉默,只是沉默……
我那天离去的背影一定也像那件T恤衫一样破旧吧?
一天夜里,一个人在屋里,于是把所有的灯关了,把所有的窗帘拉上,那盏灯就放在我的写字台上,里面装上一些酒精,我划上一根火柴,轻轻把它点燃,一片小小的光辉就洒满了内心。
那个夜里我读到一首诗:今夜我点燃你心中的芯,看着你,一直燃尽。
始终不流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