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戌之秋,戊戌庚午,是日清晨,日出东方,霞光缕缕,白露轻霜;小楼炊烟,袅袅承风寒;顽鸭戏水破桥下,老牛便便饮河滩;芭蕉泪失娇容,梧桐暗释愁肠;陌上衰草剩微绿,疑为春光,不是春光,多情难抑遂自扰,小愁孤酿,踏上西南山;南山松柏依旧绿,却负橙蓝紫靛黄;红枫飘叶,枯藤死亦缠,多情处,无情话凄凉;促织一夜鸣不住,咀嚼含珠,深情款款,难调宫商,播得十里腔黄,振翅碎玉欲清喉,复唱;复唱,复唱,唱得天地苍茫。
云卷时迁,天旷中阳,烈日炎炎,却是一日农忙;凌高处,试学神鹰鸟瞰,小河虬龙迂回,贯穿一地金黄;百里稻田,微风起,叠浪相逐远相传;欢声笑语殷切处,处处得意,处处捣米香。
再回首,千年农事,血泪汩汩,多少凄怆;天地人情,长江亦难载,黄河亦难还:嬴王威武,龙图狂卷,志在必得;大兴土木,穷兵黩武,一时嚣张;喋血漂橹,暴殄似豺狼。汉帝有才,难持须臾修养,朝不保夕,风雨飘摇;三分魏蜀吴,连年硝烟,各执无理占地盘。两晋苟延,南北残喘。隋得大运,暂凭流芳,亦与前朝无异常。唐宗宋主,各领风骚,不悟历史旧制,天命如此,在劫难逃。元扩四壁,刀兵难收,势压乾坤,忘本亦有所亡。明馆黑暗,东西两厂,不似阎王,甚似阎王。清有所得,不失流血之危,本性难改,夜郎自大,遂招横祸,碎了江山,却纵了列强。
春秋战国,孟子曰:“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及陷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是故明君制民之产,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然后驱而之善,故民之从之也轻。今也制民之产,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苦,凶年不免于死亡。此惟救死而恐不赡,奚暇治礼义哉?王欲行之,则盍反其本矣。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八口之家可以无饥矣;谨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义,颁白者不负戴于道路矣。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侃侃而谈者,皆至理之言,浩浩汗青,为王者而知之有几人?知之者而践之有几人?践之者而持之有几人?历朝历代,叹兴衰之由,不过于此,成败号叹,皆五十歩与百步尔,无知者,而复后人而哀后人也!
观之今日,安居乐业,不违农时,日日不思茶饭苦,岁岁刈谷胀粮仓,何也?不弃本末,顺天道者,人心所向,天下自苍。春光无限好,夏日悠扬,秋思点点意彷徨,冬来空看雪皑皑,谁来收场?不避红日,引项朝阳,四季轮回虽有时,此景互持,代代亦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