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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文摘]三生石外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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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和五月的变换总是轻巧无声,仿佛四月容易成为过往,而五月总是教人遗忘。
  春天和夏天的变换便也是在其中,春天是悄悄的,夏天是静默的。这是两个不同季节里的相同意境,春末夏初总是太容易成为过去,成为荒芜,流年。而掩藏在这座城市之内的的阳光惯于从城市稀疏的东边袭来,像陌生久远的过客匆匆的在这座城市里瞥了短小的一眼,错过,不走,停留。
  荒芜的流年即是因此而生的,就像曾经流失过的爱情一样,没有任何的声响,没有任何的绝望,只是轻巧如音,淡笑无痕。城市的东边在爱情消失之后还是留有浅白浮云的,只是爱情走了,曾经经历过爱情的主人也顾不坚持,遗留不下。
  城市里的爱情是没有了,连可以存留的一点浮云故事都没有。有时候爱情像风一样,从春天的妖娆里行到夏天的忐忑里。城市在季节的轮廓里走动,从天空之东行到天空之西。城市经历过季节的春夏,爱情也经历过。
  那些曾经在城市里经历过爱情的人啊,当他们再次行走到城市里时,他们究竟会有那一种对消失过往的爱情的惋惜留恋之情吗?城市不会知道这个,天空也不会知道。只有行走在城市里的人知道,忧心寂寞,过眼云烟。
  城市和天空依旧是如当年模样的,变换的只是走在城市里的单身行人。当此一行人路遇彼一行人,当此一行人的心是寂寞的,就注定了彼一行人的心,有着自己的快乐。城市在流水之东,天空在阳光之西,当水和阳光都浸润了行人所走的路途后,寂寞的行人才发觉,何谓东西之远,爱情之密。
  寂寞的行人向来是不善言语的,即便曾经有过爱情在他们身边溜过。可爱情总是那么长,像人安静的恍惚之心那么长。漫长的爱情守不到痴情的边缘,于是寂寞的分散,乏味的陌路,便是因此而生。
  是谁在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又是谁在说,此身虽不在,而心亦长存?我不知道那位站在三生石上的少年,他有没有继续吟唱着前世那首我们彼此都知晓的动听歌谣。少年的轮回转世确实峰回路转,而我也是在山重水复柳暗花明之后得以再见的。
  有关前世今生的歌谣还是在那个艳阳高照,夏风凉嗖的午后被少年吟唱的,所有的不解之缘也是因此被远道而来的我记忆起来的。只是少年不知,他妖娆而明媚的前世竟是和此刻在他面前容颜尽褪的我度过的。
  少年同样不知的是,他此刻站立在脚下的那块普通石头,就是传说里的三生石!
  “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莫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少年的歌声永远是动听的。也许,他早就懂得了我,那个远道而来的贵客眼中闪动的晶莹珠子,他会是哪一种意思。也许,他现在依旧不明白,为何我这个陌生的老妇会随着他一路走来。
  只是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没有了相濡以沫,没有了相忘于江湖,有的只是安然的陌路,相逢,无语,凝噎。爱情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像迷惑不解的人一样,找不到出路。
  三生石的故事在说,这个世上的爱情,它究竟会有多远。有很多人是可以看到他的久远的,因为很多人本身坚持的就很久远。然而爱情又是短的,短暂的就像浮云。
  行人路遇爱情,寂寞幽心不开,爱情便又一次远临,不生。故事里的男女主角最终相遇了又如何,还不是蓦然的叹息?所以啊,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多的寂静行走之人。或是匆匆,或是从容。
  寂寞行走的这种方式,它本身没有任何的色彩。有色彩的只是我们的心情和记忆。你可以在什么时候想到什么人,你可以在什么样的悲伤里回想起什么样的开心,过往?生活的调色器永远都只归你一人拥有。
  把天空画成蓝色,把床单画成褐色,把季节画成白色,把爱情画成紫色,把你,画成米黄色。总之,你喜欢什么颜色,你就决定什么颜色。或许你觉得爱情很遥远,或者爱情很虚幻,那么好吧,那么你就把爱情抹去,你依旧是以一种自由的方式在行走,停留。你不用担心迷路,这座城市记下了你的脚步,你的味道,还有你最纯净的微笑。
  很多年前的我相信爱情,并为之许以自己最纯真的向往。很多年后的我长大了,但是我却稀奇的发现。爱情没有长大,他依旧是那样的渺小,无知。期盼和现实的差距有时就是如此真实,如此让人无知。
  我还记得城市那时侯也是矮小的,没有高大的楼宇,没有繁华的街道。季节在城市里的变迁模样无非是几路凉风几路落叶,风刮在干燥的纸窗户前飒飒作响,叶子就干脆的铺满了一地。然后落叶被清扫走了,路面换成了淡淡的秋霜,白雪,待到来年春暖花开的的时候,一个轮回的季节便就此被埋进撕夜。
  我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是楠哥的爱情故事。
  楠哥的爱情在那时候发展的并不顺利,我只从舅舅那里知道,楠哥是反对舅舅在家给他相亲的。楠哥有自己的想法,却迟迟不能实现。
  直到在某一年的夏天,楠哥从外地回家,居然就带了个姑娘回。我外婆那时候是欣喜的,舅舅也是宽慰不已。只是那时候的我是读不懂的,楠哥在面对外婆和舅舅时那种安定的表情。
  叫燕儿的姑娘是外地人,不是很懂我们这边的家乡话。楠哥那阵子经常教燕儿姐说我们的方言,还颇有味道的带着她唱歌。我那时候也喜欢缠在楠哥和燕儿姐中间,不明白为何他们可以相视而笑,却又沉默不言。
  燕儿姐那时候也是有去过我家的,即便有楠哥拉着她的手,燕儿姐还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这倒不是因为燕儿姐不善于表达,而是她一时语塞,是真的忘了我们那边方言的发音技巧……这些真相,当时的我是怎么也想不通透的,也只有在多年后的某一天才从楠哥那得到答案。
  一直到现在,燕儿姐都是楠哥心里最难忘怀的感情疙瘩。舅舅后来跟我们闲聊时说,在燕儿之前,他是不可能相信楠楠会将一个女孩带回家。可是,楠楠第一次带回家的女孩却没有成为他的儿媳妇。
  有关楠哥和燕儿姐之间的故事,年幼的我那时有太多的无法懂得。比较有印象的场景就是楠哥带燕儿姐去我家吃饭,然后席间楠哥向我的父母介绍燕儿姐时所透露出的从容安定。在我的记忆里,楠哥是总正经不起来的,然而在那样的场景里,楠哥给我的印象中第一次有了“男人”这个词语。
  和楠哥一起回家的场景也是让我记忆深刻的,楠哥那时好像是故意将燕儿姐甩在身后,还让我也不要去理他。我就很听话的一个劲的往前赶,等我跑远了的时候才发觉其实楠哥也距离我很远了。楠哥在远处向我招手,他自己又拉着燕儿姐的手快速向我奔来。
  楠哥那时的生活状态里经常会有没事偷乐的样子,夏天的午后多风,清凉,安静。楠哥乐于拉着燕儿姐的手,在午后的桂子树下吹风,打闹。也只有是在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楠哥其实还是那个爱玩笑爱打闹的楠哥,并不会因着另一个人的介入而伪装成成熟男人型的楠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久了,就会情不自禁,不由自主的露出自己更专注更浪漫的一面。而那种不由自主,通常都是再自然不过的真情流露了。
  楠哥和燕儿姐发生在那年夏天的爱情故事给了我很多关于浪漫关于爱情的遐想,以至于我时常快乐的以为,只有当是夏天,当桂子满堂,当夏已微凉,当风如午后,当斯是沉香的时候,只有是在这个时候,才是爱情最适时的酝酿。
  楠哥和燕儿姐的爱情来时,这座城市正是最朴素的模样。也许,他们曾经也在夏日的午后憧憬过这座城市变成华丽时的样子,可如今城市是华丽如新了,爱情却不知所踪。楠哥曾经引经据典,说过,生于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人会有很多的爱人,却永远只有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
  楠哥是在带孩子时和我讲的这段话,楠哥的语气里早已没有了稚气。表侄在地上艰难的小步向前,楠哥在一旁紧张的瞄着。然后表嫂过来,只是轻笑一声,孩子就嗖嗖的跑了过去,居然没有摔跤。
  表嫂高兴的抱起孩子,楠哥在他面前也欣慰的露出笑意。夏天的阳光温热而安静,染印在我们四个人干净的衣服上,忽忽的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楠哥的影子映在我的面前,浓厚而又灵动,我注视着那个它,若有所思,却又无可奈何。
  而楠哥的身后,就是那栋城市里风华不已的高大楼宇。在夏日的温婉里,显得婀娜艳丽。
  这些场景都是绝艳的,美丽的,痴情的,婉转的,我爱这样的场景!
  然而就是这些若有若无的场景,它只是发生在夏天,发生在纷繁古朴的多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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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 发表于: 2011-10-01
这个世上的爱情,究竟会有多远?
三生石外的夏天,有绝艳的,美丽的,痴情的,
婉转的的场景,在字里行间浮现。
好文字,愿与更多读者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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