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昨天的腾讯QQ新闻播报,苏浙一带将在今天普降大雪。
于是,从昨夜开始,我期待一场不期而至的大雪,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如此爱雪,是感怀儿时故乡那洁白的记忆,还是惊叹于那份轻舞飞扬的飘逸,对雪,似乎成了一种渴求。深夜三点,依然无法入眠,我倾耳细听,渴望听到那大雪纷飞的脚步,除了雨打窗棂的“叮咚”声,我只捕捉到了自己的心跳。期待中的人,总是不相信自己的敏感,悄悄地推窗张望,带着失望钻进被窝。不知何时,梦中有雪花飘落--
早八点醒来,依然惦记着这一场雪,期待却已变成了守候。
其实,期待是一种煎熬,一份痛苦,因为害怕收获失望。
在2011年的最后一天,我选择了守候。守候,却是一种美丽。凡是美丽的东西,总是充满着诗情画意和生命力。守候一场雪,让心变得多愁善感,才能与这一场雪共舞。让自己的心皈依文字,于是我的守候有了宗教般的清澈,不激不厉。一个上午,手捧最新的《散文》,以最舒适的姿势,斜靠在床上,慢慢地,心平气和地读着。这一期的《散文》,主题是“表达你的发现”,随着空灵的文字,自己的思绪安静地游走在一份虚幻却又是真实的意境中,带着一股淡淡的伤感。
中午,除了寒冷的风和飘洒着的细雨,窗外,没有惊喜。我静静地泡上一壶普洱,喝着茶,写写《兰亭》,笔随心走,不关艺术,只是挥洒一份心情。突然,收到一位朋友的短信,特抄录如下:
“难得空闲,看了一下午的书。忽然想起你,一个文化人,整天围着一堆杂事,搅得难得半日闲。放假了,放下吧,开开心心过大年。顺祝春节快乐,阖家幸福!”
但愿这位朋友能原谅我的自作主张,把他的祝福公开了。从来没认为自己是一个文化人,一直以来,只是喜欢看看书,写写字,偶尔再记录一些点滴心情,仅此而已。但我依然感动于这份祝福,邀请他来家一同喝茶,他告知我去老家了。心,依然波澜不惊,我只是静静地站在窗前,写会字,累了就去用心地泡茶,也习惯了独自一人静静品茶,不去谈论这茶的好坏,喝一杯茶,也喝下点滴的时光,以及窗外那嘈杂的喧嚣,这何尝不是一种心情?
一直以来,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急性子的人,但不知何故,今日的自己却有着足够的耐心,从期待到守候一场雪,没有了那份迫切,一切都是那么的从容。一位记者朋友说:“盘点2011,只收获了年龄”。聊聊几字包含着的丰盈,没有丰富内心世界的人,说不出如此惊艳的话语,这是对生命的评估和追求,失望与希望同行,这就是生活。
很奇怪的感觉,每到过年,热闹的表象中自己的心总是有一种轻轻的伤感,无关乎年龄。站在辞旧迎新的节点,这轻轻的伤感依然挥之不去,不去想即将过去的2011年留给自己的是什么样的记忆,今天,我只是在守候,守候一场雪,一种美丽。
雪,会不会来,已无关紧要,在守候中,我与这一场雪有了一个美丽的约定,就如我与黑夜有一个约会一样,对于喜爱夜幕的人来说,夜,是一个五彩缤纷的美丽的梦。美丽,永远只属于那一个守候者,因为,守候本身就是一种美丽,一种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