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天,雨嘈杂。后来雪是来了,可怎么也下不大。林子越来越小,潭水照着我浑浊的灵魂。一些俗,苍白的俗。乡下,本该安静的地方,一切都烦躁着。
燕子,想看到燕子。清算起我也有很久没见过燕子了。老家的门楣处还有燕的旧居,黄色的满是凄凉。盼望着哪年堂燕顾塌,可惜我怕那日奶奶的清扫就让它们无处寻了。
走过谁家新砌的院墙,纯白的抹,沉红的瓦。院门气派非凡……轻抚过,不经意抬起头是满布的电线。旧楹联残了,我试图沾下墨香。
村头那棵老槐树。满地落叶。香小桥流檐,现在不再了。十几年前我摇着拨浪鼓跑过塘埂,在水中拉起粘鱼的网。水中鱼多了,埂上也有承包人的小屋,但跑过的孩子总被赶跑。
哪家有打下地基建新房,汽车溅起泥水在砖堆旁驶过,传出“怎么下雨路就这么难走”的责骂声……他们,都为看到并生活在这盛世中感到庆幸,不知足着。而我却不幸被这浓施粉黛的世困住,寻不到安静。莫名的有林姑娘“花谢花飞飞满天”似的落寞。
从某些方面说,我在一个热闹的凄清角落里。
家乡有个小寺庙,唱着梵音,可淹没在人群中了,功德碑上几千几万的,求签的默念着荣华富贵。过一条很长的廊是放着经书的地方,进了小门,这才觉得佛门是清静之地。望着窗外,木雕流金……
除夕夜小时候在村里挨家辞岁,一起吃着糖果,家家的烟花在一起绽放,谈论着最开心的事情。可现在过年家里能团圆的也没几家。晚上的烟花一年比一年绚丽,可独户欣赏后,寂静得只有电视电脑的声音。
我心中浮起那个纯洁的理想:回到过去。可能在后来的某一刻会想不起,或许因为看到眼前的尘世就不敢妄想了。
我想回到十岁那年的用HB铅笔画梦的日子……
莫名的我跑回家。拉上窗帘使房间很暗,打开台灯。台灯的光让我有某种感觉,异样的安静。忘却了一切种种……
明日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