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第一天,春雪不请自来。
南方传来雨讯,可以想见纷纷扬扬的雨丝洒落发梢的润泽了,那是我不能抹去的记忆。
渠沿边有我爱极的蔷薇,捱过冬的凄寒,春的萌动拱痛了土地的神经,裂开的缝隙里蔷薇的小芽是令人怜惜的紫色。嫩的不忍碰触,怕折了它的腰身,而只能眼含笑意的望着它。
也曾有过一场桃花雪,在这嫣然的三月里。南方。白雪粉桃相映,分明是一树活生生笑盈盈的俏佳人!
已是很多年了,再不曾见过桃花,再不曾花间嬉戏。
离别时是三月,此生三月便成心头不能结痂的痕。很多的凑巧呵,三月痛彻了心,宛如被蔷薇拱痛的神经。
此刻,我在塞外。隔窗看雪花的曼舞。
灰色的天际严丝无缝,阴沉沉悲戚戚似离别时的脸色。几根电线无所顾忌的横过房顶,天便被划的一道道似我那时支离破碎的心。
每一年的早春,雪总会随风际会大地,慢悠悠的飘落,急匆匆而去,犹如人生的过客。
是不是,多情人总逢着无情事?
人生呵,总是别时容易见时难!怕离别偏逢离别,盼相见总难相见。相见又说离别,离别又见泪眼!呵……如此反复,这心啊,就像被钝刀划着一般,久了,就麻木了吧?
早已不敢再读婉约的词句,我明白文字也会伤人。把那些痛的过往系数封存,憧憬着某一天灿烂的阳光晒进我发霉的心房,让我从里到外都盛满温暖。
我无法为这场春雪唱赞歌。我向往一种亘古一种长久,而你太匆匆,似常散的宴席。
三月雪,瞬间的美,我挽留不住,终究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