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空气是清新的,因为经过了一夜的洗礼,它汲取了大地的精华,它吸吮着雨露的滋润;早晨的雾霭是缠绵的,因为经历了一夜的倾诉,它给予了黎明的柔情,掀开了田野的面纱。哦,我记忆中那迷人的早晨。
也是一个雪后的冬日,也是一个晶莹的早晨。
一位女清洁工在厚厚的积雪中清扫着前行。红红的,是她那裸露在寒风中的脸,写满了坚毅,挥洒着平凡。笔直的,是在她身后延伸的洁净的路面——积雪在扫帚的挥洒下乖乖地退到了路旁,仿佛一位书法家在挥毫泼墨,瞬间创作出一幅精美的作品。
咏叹早晨的迷人,始于那年初秋虞山北麓兴福寺一游。
兴福寺又名破山寺,因寺中禅院的一块石碑上镌刻着唐代诗人常建《题破山寺后禅院》诗而扬名,那碑文是宋代大书法家米芾的手迹: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
那日,早早地披衣起来,穿过禅院内郁郁葱葱的竹林,淡雾中感受着晨露的润泽。
早晨的破山寺与白日里相比又是一番景致,少了些喧嚣和嘈杂,多了些静谧和恬淡。
远处,炊烟袅袅,遥望虞山在炊烟和晨雾的掩映下,若隐若现,仿若仙子出浴,素雅而婀娜。
近处,古刹钟楼在晨曦汇总略显巍峨,
将破山寺的古朴和肃穆勾勒得淋漓尽致。晨露中,一位眉清目秀的小沙弥在井边汲水,那瘦小的身躯显得格外羸弱,勉强可以提起那只小桶。望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雾霭中,我似乎悟出了一个道理:佛门的禅学所追求的是否就是这种超脱现实,与世无争的恬淡走出竹林,眼前豁然开朗。常建笔下“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景致跃然眼帘。前方,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在灌木的掩映下蜿蜒前伸,如一条幼蟒在草丛中穿行。耳畔,寺钟不紧不慢地在悠闲地奏鸣,在秋虫的唱和下,演奏着一曲恬美悠扬的乐章……
对早晨的赞美和咏叹延续了千百年,可又有谁真正品味到了早晨内在的迷人之处呢?
早晨,带给人们以无限的遐想和期盼,也为古今多少文人墨客提供了太多的构想和希冀;
早晨,以她迷人的风姿和神韵,让我魂牵梦萦,如醉如痴。
哦!迷人的早晨,令我神往,令我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