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提包,一把伞,一个MP3,挽起凌乱的头发,踩着轻松的脚步,我轻轻地行走着。
这是一个很乱很脏的城市。嘈杂的车铃声此起彼伏,冒着臭味的脏水放肆地在街上寻找它们的殖民地。但是当白色的耳机带塞进耳朵里,带着一份属于自己的闲适,我在这条不宽不新不整齐的街道上行走着。
水泥铺就的路弯弯曲曲地延伸着,转过街角,调皮的风就扰乱了我的碎发,阳光就在屋角后掩藏了。左手边的屋子平台上密密麻麻地缀着红色小五角的花儿,紫色的植物满满地铺了一地。右手边的屋子一株藤蔓顺着电线,爬向电线杆。微风的吹拂下,那株藤蔓高兴地荡起了秋千。
我扬起嘴角,缓缓地行走着。摩托车吹着欢快的喇叭络绎不绝,而车子也总是呜着嘴在这块狭窄的地方缓缓前行!而我,东躲西躲,却不禁莞尔一笑,躲避车子的转身停住侧身,忙碌的我似乎在跳一支轻快的舞曲!
待车子不那么拥挤时,我抬眼瞧向四方。虽然位于市区,但是这不是繁华的商业街,两三层转头石子盖成的屋子鳞次栉比。破败的,带着古老而又浑浊的大门。透过门缝,总能瞥见人们忙碌着,或是两个妇女一前一后对着一个炉灶聊天着,或是三两个光着膀子的男子低头踩着缝纫车,忙碌地织着衣服,街上的行人都是行色匆匆……最不和谐的应该是我,一身白色运动服,听着歌,四目张望,闲适地行走着。
我又是一笑。为什么曾经的我那么鄙视这样的生活呢?
再抬眼,瞥见一老妪。总觉得老妪这个词语应是形容七十岁以上的女子。她不过六十出头,烫着头发,画着眉,脸上铺着粉。一看就是出自优越的家庭。她或许看出我在打量她,于是也看了我两眼。本想走过去表扬她,然而,行走怎能停下脚步呢?我对着她一笑,她虽有疑惑,但是也带着笑容。
转头的功夫,一阵花香袭来。哦!居然是桂花!这应该是四季桂吧!小的时候,每到四季桂开花的时候,姥姥都要采一支别在她的发髻上。行走的我于是停住了脚步,目光追寻着花香的方向!绿树葱茏中我看到了那株不明显的桂花。淡黄色的小花安安静静地藏在枝叶之中。我突然心里一动,想裁剪一枝,学我姥姥将一支花儿别在我的头发上。然而,戴花的滑稽念头只是一闪,我已缓缓地离开了。
一株大榕树出现在我的眼前。绿意盎然。榕树应是最能勾起我乡思的树木了。记得姥姥家村口有一株非常非常大的榕树,小时候,每到姥姥家,总是先远远地看见那株榕树。榕树很大,看得出来有些年头。再走过去,居然发现不止一颗,两三棵榕树簇在一起,将太阳全部遮蔽了。树下,有一个类似戏台的活动场所,人们都铺上水泥,在树根部,人们还安装几个石凳子,供人们休息。行走中,我瞥见一个妈妈正捧着一个碗喂自己的宝宝,三两个男子,光着膀子,正注视着行走中的我!望着他们,我感觉到一种和谐。
行走,不在于目的,而在于一种心情的调试。曾经看到一句话:“旅游就是从自己呆腻的地方到别人呆腻的地方。”于是我放慢脚步,用闲适的心情去审视自己身边的风景。当我缓缓地走过石狮市东村时,我确实体味到了不一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