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当斜阳的余晖滑过一面面山坡,炊烟袅袅的升上半空的时候,喜鹊偶尔也就在院落当中的老梨树上叫开了。
母亲这时候也就欣喜的向树上张望,然后轻快的打理房间,还不时细心的对着小圆镜整理鬓角的几丝乱发。过不了一两天,在外地做生意的父亲保准会回来,进门总会把一沓零的整的钱教到母亲手里,我上学时的第一支钢笔也是父亲在西安做生意时带买回来的。
日子被勤劳的父母过得像冬天的炉火映红的母亲的脸庞,红彤彤的。难怪老年人总说喜鹊是早报喜晚报财!
百草凋枯的初冬,落了一夜的雪花,清晨,天空瓦蓝瓦蓝的,屋顶上,菜地里,田野上一片白色,阳光灿烂的刺得人睁不开眼。树梢上就会有雪花被喜鹊抖落下来,落进院子里堆雪人的孩子的领口,“啊呀!”一声惊叫,惹得屋子里煨茶的老爷爷也从窗户里探出头往外看着。
喜鹊叫了,今天保准有远亲或是书信来。而我是最在意有客来的,尤其是小舅。肩膀上总会挑两只雪地里捉的野兔或是鹌鹑,而兜里也会变戏法似的摸出几颗糖果或是一个点心。所以我老期望我们家房顶上有喜鹊叫。
小时侯调皮,什么鸟的窝都掏过,甚至是悬崖上的野鸽子窝,可就是没见过喜鹊的家,总想着也许喜鹊是神鸟吧,该来的时候来,不该来的时候一定不来!
已不记得最后一次喜鹊在房顶上叫是什么时候了,也许喜鹊停留的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和人的心里吧,反正最近总是在梦里见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