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美,在山,在水,在长空飞过的大雁,在草丛唧唧的虫鸣。
家乡的美,在人,在情,在童年玩伴的笑语声中,在亲人温馨的抚养关怀。
家乡的美,在院前槐树开满花的清香里,在小学操场边一排高高挺立白杨树风吹絮响的唰唰声中,在我正月十五打着灯笼望着的明月。
老家,我童年渡过三四年的地方,那是一个小小的村落,和周围几个村落一起,组成一个生产大队。工作后,也回去过几次,远远望去,那是绿树环绕的百十户人家。时代前进,村庄也在不断变化,以前没有的小二层楼也渐渐多起来,工作后回老家,那些蹦蹦跳跳在村里玩耍的小孩,我几乎都认不得了,真有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感觉。跟城市的变化比起来,家乡变化不算太大,依然是特有的一份亲,一份美,那么让人一踏上村边土地就心绪温暖之感。长大后,见过不少美山美水,但我心中最美的,藏的最深的,依然是童年时自己家乡留在心中的纯美,那是一种情愫,可以溶进血液里。
家乡的美,家乡的亲,因了岁月的流逝,工作成家忙忙碌碌,也不会常常想起。但我知道,她一直蛰伏于自己内心深处。那孩童的时光,如一张白纸,在成长的道路上,重要性如家乡的小麦抽苗。留下的,都是最真最纯的印迹,不可抹去,无法忘却。
记忆被触动了,就会飘来如濛濛细雨,缕缕烟丝,由内心深处一个不知名的角落生起,盘旋。忆绪的意识流,冲开阀门,如山中清泉,汩汩流淌,一切,都是暖色的。
看见自己在家院前的几棵大槐树下,正在专心致志的滚铁环,偶尔,槐花几颗,会洒落在自己的衣襟,那是奶奶给我缝制的。当当当的声音中,绕着树干,转来转去,乐此不疲。童年,不会去特别注意槐花的香,桑葚的青,柿子的红,但,一切已印入潜意识,氤氲成伴随一生的美的赞歌。小学操场上,我和同村的几个小伙伴在疯跑,只是疯跑,不问为什么,直跑到精疲力竭为止,远处,是滚滚的麦浪,近处的树上鸟儿喳喳叫。记忆中,豌豆花,苜蓿花,都是那么漂亮,一大片一大片,苜蓿地里,是捉蝴蝶的最佳地点,蝶儿飞,蝶儿飞,那时没有啥浪漫,只想捉住,然后一放,就似得无比的快乐。豌豆刚刚长成青绿的果子时,生吃是很美味的,偷偷摸摸有好几次,和玩伴一起,摘了几把吃。
每年,麦子熟时,风吹麦浪遍野黄,诗情画意,开阔悠远,可小孩子哪懂这个,这时的重要任务基本就两个,第一,是捉蚂蚱,麦子收割时去捉,这也是个技术活儿。再一个,就是拾麦穗,这粮食粒粒皆蕴辛苦,法国画家米勒就有名作《拾穗者》,但自己当时是不懂啥道理的,只记得自己拾麦穗拾的很高兴,艳阳下,满头大汗,却又仔仔细细。
家乡,是生我养我的一方土地;家乡的美,是心中永远悠悠而吹的一支清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