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写了很久却还没写完的梦幻小说……
现在不玩梦幻了，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曾经连插画都画好了的……
先发博客上保留吧，也随时提醒自己，还有两个工程没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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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八声甘州
我坐在桌边，停下手中仔细缝纫着的一件孩子的小衣服。
前面不远的床上，他沉沉地熟睡着，脸上疲惫的神情掩盖了痛苦。那次重大的变故，使他们原本感情坚如磐石的五兄弟分崩离析，也使得“盛世承天”那如日中天的形式渐渐进入了阴霾。种种噩耗接二连三地残酷打击着他的身心，也许只有如此安静没有搅扰的睡梦，才是他此刻唯一没有负担的世界……
阳光，透过窗前密密的藤蔓和绿叶柔和地洒了进来。帮里没有声音，连知了也被气氛压抑地发不出一丝声响。我转回看向窗边的眼神，桌上茶杯里倒映着窗边光亮的一切，一圈涟漪在杯中荡起，阳光的倒影破碎成星星点点，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
第一章 对歌台舞榭意难平
我，原本叫无瑕。
五岁的时候，母亲在父亲的百般虐待下含恨而终，我也被好赌博的他当作赌本卖进了青楼。那时的我，虽然不理解青楼的含义究竟是什么，却知道这是个父亲极其喜欢光顾的，让母亲整天哭泣的恐怖地域。幼小的内心唯一的想法便是逃跑，逃出这个让母亲伤心的地方。可是几次逃跑不但没有结果，还被打得一身是伤。那时的我不懂得还有死亡这条道路，只能默默承受一切。就好像一颗被无情地连根拔起的小树，裸露着一身的伤痛在苦涩无边的海水中浸泡着。
在极大的压力和折磨下，我学会了琴棋书画，学会了舞蹈，也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尔虞我诈和自我保护。不得已的成长，让我沉默着，沉默着，没有智慧选择死亡的我，也只能沉默着。也许……是上天的眷顾，十岁时，我被一位叫婆婆的好心人赎出了青楼，带在身边教授武艺，并给我了一个全新名字——云飞。因为母亲姓阙，我便永远忘记了父姓。
从此我便叫做阙云飞，从此我有了新的家庭。战战兢兢的我，如同濒临死亡的枯木般麻木又多疑地应对着身边的一切好意，直到伤痛渐渐褪去；从此我成为了大唐十二门派之一的女儿村的一名弟子，一名普普通通的江湖儿女；从此那位叫做孙婆婆的人成为了我一生都感恩戴德，不会背叛的师傅。
只是六年下来，我的武艺并不出色。看着众姐妹能用自己的真本事为师门赢得荣誉，赢得权力和金钱，我好生羡慕。我常常扪心自问，除了帮师傅做点杂活，还能干什么……虽然我尽力习武，可长进还是不大。我要赚钱贴补师门，这是我内心深处的一点固执的认知。
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报答我的救命恩人，才能找到内心唯一安宁和自信的我，作出了一个离经叛道的决定——去青楼跳舞。虽然很多师姐妹都对我倔强的决定和特立独行的思想感到百般费解，但是师傅并没有出言阻止，也许，只有她明白我内心的好强和煎熬。
那天，又是登台表演的日子。我用心跳着，舞着，发泄着，不去理会周围的繁杂。跳完这一场，就能有三个月的时间不用登台了。
台下突然的骚动打断了音乐和我的舞步，所有人注视的地方，挺立着一个黑衣男子，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你给我下来！你怎么在这种地方！”他指着我，怒目圆睁。虽然他身边的人极力阻止，仍然拦不住他激动的身形。
“这种腐化人心的地方，官府就该下令封掉！大哥，你带我上这儿来做什么！”甩开他口中叫做大哥的人的阻拦，他跳上舞台，强行把我拽了下去。来不及反应，我只能惊骇地注视着这名陌生的男子。
“客官，不要这样放肆！你打扰了别的客人！我们这儿容不得别人……”
“客你妈个头！我让你开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那老妈妈话音没落，男子的剑就直直刺了过去。
我下意识跳了起来，还没被控制住的右手用环圈拉住了他的剑锋。一把画龙点睛的扇子也及时制止住了那把剑锋利的尖。
“你再胡闹，回去就给我跑一周商不许停下！”拿扇子的男子面带笑容却饱含威严地说着，并一把按住了黑衣男子再次出手的剑。那些看客如鸟兽散。
“大哥！我宁愿跑商累死，也不想听这些靡靡之音！这儿的人没一个好东西！”黑衣男子歇斯底里的大喊声刺痛了我的神经。也许在我内心深处远远没有表面表现的洒脱。用尽力气甩开他的手，我使出了“似玉生香”的封印技能，却没能封住他的行动。
“姑娘，你……”拿扇子的男子顿时眯着眼睛细细盯着我：“姑娘竟然是女儿村的弟子。”
“……三年前我就知道你是女儿村的！江湖女儿居然沦落到青楼卖身，当真可笑！”我仔细打量起这个穿着黑衣，一口正义的男子那陌生的面容，可是记忆中却搜寻不到这张脸孔！他的嘴巴很不饶人，虽然有很多人对于我在青楼跳舞的做法感到不满，但是真的像他这样当面骂出来的，却是第一个。瞬间让我感到满腔的怒火和委屈。
“我卖艺不卖身！我是在堂堂正正赚钱……”说到最后，我竟然发现我努力建立起来的自尊破碎了一地，不由得浑身颤抖起来。
当黑衣男子又要恶狠狠地开口的时候，那把扇子在他肩头重重一点，竟封住了他那已经张开的嘴。在我们都惊讶的眼神中，拿扇子的男子挡在黑衣男子面前，正对着我说：“姑娘别见怪，他小孩子不懂事！”
我收起环圈向他微微行礼，一刻也不愿久留，快步往门外走去。
“姑娘！你的环圈是我做的！”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我带着惊愕转身看向拿扇子的男子，他示意我看看环圈。刹那我明了了过来，勉强微笑着点点头，走了出来。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盛世承天”的帮主——浩然。他打造的每把武器上都刻着他的名字。而那个黑衣男子……竟然是三年前的他！竟然是他！他一定对我深恶痛绝吧，挂上一抹苦涩的微笑：“你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对你深恶痛绝的又何止一人。”护城河的岸边，垂柳在微风下翩翩起舞。轻柔的柳条舒展了我原本皱紧的眉头。坐在岸上，我回想着十六年来的一幕一幕，虽然拥有了六年的快乐，仍然没有改变十年阴影留在心中的痛苦：“母亲，你叫我无瑕，我真的能无瑕不染吗？师父，你叫我云飞，我真的能如云飞翔吗？云飞……云飞，你胸中有志，可眼泪无珠……”
第二章 斜晖尽相随
大唐的天下并不太平，北有匈奴骚扰，南有猛兽毒虫；外有强敌环伺，内有鸡鸣狗盗。听说有位叫玄奘的高僧放弃长安的一切浮名，背负着芸芸众生的希望，前往西天求取大乘佛经。据说这大乘佛法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能解百冤之结，能消无妄之灾。
我并不在乎那佛法有这许多神迹，只是心中有个希冀，也许来生来世就没有这么多的痛苦，便一直期待着长安能有玄奘和尚取经回来的消息。姐妹们却说我很傻，那和尚此去迢迢无期，是死是活且不论，即便是求得佛法，也不见得能普渡众生。自己的国家要靠自己守卫，自己的痛苦也要靠自己，摆脱……
在青楼的那次事件后，我不再去跳舞了。边境又有军报说匈奴军队蠢蠢欲动，皇上便号召全民积极备战。
那天下午，皇宫门前聚集了不少前往境外协助大唐军队驱逐匈奴入侵的能人志士，五个人一队分配着巡查范围。在三个月的特训后，女儿村派出大部分弟子参加这次任务。我和几个师姐妹一起，也在这儿找寻着队伍。
“阙姑娘！” 突然一声高呼从我身后传来。回头一看，居然让我看见最不愿见着的两个人。并不想跟“盛世”的人有什么过多的牵连，我只好装作没听见也没看见。
估计跟“盛世承天”打过交道的人都认得他们，他们就是鼎鼎大名的江湖强帮“盛世承天”五个当家的其中四个。叫我的便是帮主，天宫的浩然；剩下一个横鼻子瞪眼的是那个黑衣男子，大唐官府的长孙毅，盛世的长老之一；一个忐忑不安注视着我的，也是长老之一，魔王寨的聂刚；还一个抱着手没事人一样的，是长老云净，化生寺的。此外还有一个方寸的陆随风，他们号称“盛世五狂”，五个结义兄弟。“盛世承天”就是由他们几个创立的帮派，在短短数年间异军突起，窜升为江湖数一数二的大帮派。五个主事者的精明干练自不在话下，然而其间残酷火拼的血腥程度也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我了解江湖上对他们的所有传闻。
“阙云飞！”
当我正准备躲进人堆里去的时候，浩然更大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好奇地寻找着这个叫“阙云飞”的，究竟是何许人。瞬间进不得进，退不得退，让我觉得难堪极了。索性咬咬牙转过身，我大步走向了他们。
“浩然帮主！”抱拳行礼之后，我不卑不亢地注视着他们：“有事？”
“恩公还在生气！”浩然微笑着用力把长孙毅的肩头使劲一揽，却更加使他的横鼻子瞪眼变得扭曲起来。
看着长孙毅的样子，我微微低下了眼睛，胸口堵得慌。沉默片刻，我抬头说道：
“恩公这词可不敢当，我只不过在不正确的时刻不正确的地点用不正确的方法救了一个不正确的人。”
“你……我”长孙毅皱眉咬着牙看着我，让我深信他也后悔被我救过。
“咳咳，云飞啊，我们少一个人组队，要是不嫌弃，跟我们一起吧！”浩然话一出口，着实让我吃惊不小，长孙毅，云净和聂刚也同时面面相觑。
“我是队长，都给我点面子！”浩然带着招牌笑容，用不可商量的语气，制止了几个人质疑的眼神和几乎就要出口的话。
在我正要开口拒绝的瞬间，浩然已经转身往大唐国境走去，其他三人也随即跟了过去。不得已，我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缓缓走出了长安城。
从国境去往境外的路上，我紧紧地跟在浩然身后，保持着跟长孙毅的距离。我们五个人都默默不语。
“其实……毅他一直在找你，想要报恩呢！所以看见你在青楼……姑娘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浩然的话让我忍不住向后看了一眼长孙毅那黑沉着的脸。他是想报恩么……
我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看这位没有高高在上架势的帮主，并没有多说话。
“三年前，我们跟‘傲血’敌对，‘傲血’突袭我们，弄得死伤无数。当时毅负伤冲出重围，直到半夜我们才见他满脸铁青地回到帮里，虽然治疗了伤势，但是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浩然略带询问的锐利眼神盯着我的眼睛，我不禁低下了头。
“我们问他，他也不说。什么事情也不管，倒头就睡。后来我们反击‘傲血’时，他把‘傲血’翻了个底朝天，好像在找谁一样……你是怎么救他的？”
我微微一笑，用眼神告诉他我并不愿意回答。
浩然文雅地笑了：“到了境外，天都黑了……你来‘盛世’吧！就算是给他个道歉的机会好了。凭盛世现在的地位，你在我们帮里总比别处生活得能更好点。”
“……我不会去的，我要赚钱！”
“在‘盛世’也能赚钱啊。”
我回他一个坚定的微笑加不容置疑的强硬。让我整天面对长孙毅那张臭脸，还不如让我在青楼跳舞……不过能接纳我的帮派毕竟不多，青楼的出身给我带了个漆黑的枷锁，让别人都不会轻易靠近。虽说江湖儿女不问出处，但是能做到这点的人是寥寥无几的……
“丫头，你很倔强……这个年代女人太过倔强不好啊……”
“帮主看不起女人？”
“丫头！我是这么说的吗？”他不禁摇摇头。
“我十六了，不是丫头了！”
“我去天宫拜师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你说你是不是丫头？”他笑出声来。
我不置一词，低头看着脚下两人长长的影子。不可否认，浩然天生就有一股吸引人追随的气质，让人不得不马首是瞻。他稍显狂妄的自信毫无遗漏地展现着……也许所谓大人物都是这样傲视一切吧。夕阳在背后隔着重山偷偷望着地上的一切，我和长孙毅对望一眼，仍然没有说话。
第三章 夜来孤星舞
来到境外的时候，夜空只有几颗星子还顽强地放出微弱的光芒。找了一块空地休息，他们四个或者找木柴生火，或者准备吃的。在浩然的坚持下，我只能坐在火堆前呆呆地看着火苗一点点越燃越旺。吃过了干粮后，云净拿起萧吹了起来，韵律壮怀激烈。
“帮主能否借用一下扇子？”我从火堆的另一侧来到浩然面前，云净的箫声让我有种想要起舞的冲动。浩然微笑着将合住的扇子交到我的手中。
拿着那把画龙点睛，我在抑扬的旋律中伸展着身体，时而白鹤展翅，时而望星指夜。扇子在我手中时而柔，时而刚，那扇面闪烁的星光在我的手中或张或合，或旋转如盘，或晃动如波，这把扇子配合着我的舞步，让我有种指点江山，斗志昂扬的快感。
“轻裘长剑，烈马狂歌，忠肝义胆，气壮山河。风云来去，江湖过客，敢与帝王，平起平坐。”
“柔情铁骨，千金一诺，生前身后，骤起烟波。富贵如云，你奈我何，剑光闪处，如泣如歌。一腔热血，英雄本色；两脚踏破，大漠山河；三声嗟叹，家园故国；四方传送，浩气长歌。”
长孙毅和聂刚一先一后和着旋律唱了起来。我停下舞步，缓缓坐在浩然身旁，仔细地咀嚼着他们的词句。
“一个敢与帝王平起平坐；一个感念故园家国。这些话也许只有他们敢说出口。”
那时的我傻傻地这样想着，全然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会跟这歌的意境，跟他们几个纠缠在一起，纠缠到难以自拔。浩然一直把我当“丫头”，我这样感觉着。云净细心擦拭好那把萧，然后放进衣襟中。
“丫头，来盛世吧！我第二次邀请你！”浩然侧着身子严肃又不失温和地向我展颜。
“据我所知，‘盛世’收人条件严格而且苛刻：一、职业商人，一周五十票商；二、帮战人才；三、能活跃帮派气氛；四、拥有打造、炼金、缝纫等特殊技能，并且能为帮派成员服务。以上四点，必须具备两点。帮主认为我具备哪两点呢？”
“嗯，还有呢？”他不答反问，抬手拣了一个又一个树枝不断扔进火堆里。
“……‘盛世’踢人也十分残酷：一、月帮贡不到五百者，踢；二、连续三次不参加帮战者，踢；三、因私人恩怨牵扯帮派者，踢；四、有鸡鸣狗盗，奸淫掳掠者，踢。首先第一条，月贡五百，我就做不到……我只想轻松地生活，不想那么紧张。帮主就别费心了。”
“没看出来啊，丫头你还真清楚我们的帮规！”浩然看着明亮的火焰沉默许久，认真严肃道：“不说那些报恩的客套话，我们帮虽然号称天下大帮，但毕竟是新崛起的帮派，无论人员配置还是整体机制，都有待进一步巩固。目前帮里缺少女性，就拿你们女儿村来说，现在是一个女儿村的弟子都没有啊。这样，你进帮就具备了第三点‘活跃帮派气氛’……”
我不禁失笑：“帮主想让我……一个人活跃帮派气氛？是不是有点……”他嘴角擒着笑，竖起食指打断我的话：“你不是想变强么！现在‘盛世’可是操纵着暗器技能的最高领导权。进来了，我不怕你不跑商。不过……进我‘盛世’，只为学技能，不加。学完技能就走，别想！”
“……我要是……根本就不想变强呢？”话语一出，便见他含笑的眼中映着熊熊火光，仿佛明了世间一切原委般，让我看到了这个男人霸气的一面，“盛世承天”的帮主……到底不是当假的。
“我一直不明白……盛世没有女儿村的弟子，为何将暗器技能修炼得如此高？”
“这就是盛世的与众不同。”见他不想正面回答，我也没有再问。
“你知道这个世上有的地方……终年见不到星星么？”他抬头深深地注视着那一小片天光中闪烁着的星子，低沉地问着。
“不知道……”我也抬头看着星空：“如果有这样的地方，那里的人们会有什么感觉……”
他凝视着夜幕，没有回答我似有似无的问话。跟他的交谈让我觉得很平静，好像许久没有说过如此多的话了。
在跟小股匈奴士兵的交战中，浩然坚持只让我用暗器，也许是怕我封不住对方而感到难堪吧。看着那些微的暗器伤害，我真是头痛到了极点！更受不了的是，敌人看出来我们当中就我最弱，让我瞬间成为主要攻击目标。浩然用“天神护法”的技能保护着我，一次次挡在我前面。我上气不接下气，皱眉看着他，感到极为抱歉，他却毫不在意，还带着戏谑的笑容。我顿时明白了……他就是想让我觉得自卑，进而激发我学暗器技能的动力。咬咬牙，我努力甩着一把又一把的暗器，虽然在他们四个的攻击下，我暗器发挥的作用实在微不足道……
第四章 诚邀灵动
那次任务过后，又过了将近两个月。
桃花盛开的季节，女儿村随处可见在枝头吐露芬芳的桃红，如晚霞一片。花瓣红雪般带着一身清香缤纷洒落，轻柔地将绿草和黄土拦入它弱小的胸怀。
浩然保持着他一贯的笑容，带着云净出现在这个渔樵耕牧尽红妆的桃源胜地，顿时引得众人议论纷纷。师傅小小的主厅门口挤满了人，我只能站在人群外围垫起脚努力看着门里面的情景。
“贸然拜访，还望见谅！开门见山吧，小侄此次前来，是为了向孙掌门求人！”浩然从客座上站起来，向师傅拱手行礼。
“久闻盛世帮主的大名，不知道浩然帮主这‘求人’的意思是……”师傅点头回礼，并伸手示意浩然坐下。
“盛世蒙江湖朋友不弃，发展至今，虽然很多方面被抬举到第一，实则有很多不妥之处。小侄就是为了向掌门求得几名弟子到‘盛世’中学习暗器技能！”浩然恭敬地低头示好，让师傅的赞赏溢于言表。他的这番话语也引得门外一片哗然。
“都说盛世狂妄自大，瞧不起江湖很多门派和帮派！如今见浩然帮主亲自到我女儿村求人，可见外界传言之虚。盛世能有今天的地位，我算是相信你这年轻人的领导能力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孙掌门不要叫小侄帮主了，您就叫我浩然吧！在您面前，我就是您的师侄，不敢以帮主自居。盛世没有用人的偏见，没有及时来拜会，实在是由于帮派事务繁多。这不，小侄今天亲自前来向孙掌门请罪了！”
“哈哈，那浩然也不要叫老婆子掌门掌门的了，就叫师叔就好了！我们十二门派本是一家！”
“师叔说得是！小侄遵命，还望师叔派遣几名弟子到盛世，完善帮里的门派配置！”
主厅里师傅和浩然聊得越来越投机，门外的姐妹们也炸了锅般地讨论起来。
“哇，你们说谁能去啊！这进去了就能最快学到最高的暗器技能了！”
“是啊，进去说不定还能找个如意夫君！”
“我看你，就想嫁出去是吧，哈哈。”
“她就是想嫁出去，再加上现在桃花盛开，她更想嫁了！不过嫁人也不用非要嫁给盛世的人啊。”
“就是啊，还是让最想学暗器的师姐们去吧，这样女儿村就更厉害了！”
听着姐妹们的如莺话语，看着她们的开心表情，我也能会心微笑起来。女孩子就该如此快乐不是么！
“你们都没事了么！”门外的唧唧喳喳干扰到了师傅的会客进程。
“都训练去，等客人走了我检查你们！”师傅一声令下，我们都赶紧离开了主厅门口。
其实浩然说得对，我想变强，想出人头地！如果我能进入盛世，在那么多高手环绕的环境中，我一定能变强！可是我也有自知之明，浩然这次来女儿村求人，师傅不见得会派遣我过去，那么多有资质的师姐，哪儿轮得到我……
转头再次看向主厅那扇敞开的门，我不禁有点落寞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离开的时候，夕阳已经为女儿村披上了一层金黄。浩然和云净在众多羡慕和钦佩的注视下走过了女儿村的雨花桥。这种情形，不由得让我想到了《诗经·卫风·淇奥》中的几句诗：“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仿佛看见了我一般，浩然朝我所在的方向点了点头。
三天后，师傅宣布了去盛世的五个人的名单。我忐忑地听着那一个一个名字，心也沉到了底，果然没有我。你还在期待什么，我自嘲着。浩然那晚对我所说的话语，诱出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说不在乎实力其实是虚伪的，我只是没有能力成为瞩目的侠女，便只能违心地说我不想变强……
也许我眼中的失望太过于明显，师傅竟然叫我跟她去了主厅。我一直不敢抬头看师傅的脸色，只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静静地杵在她边上。
“云飞……你救过‘盛世’的长孙毅？”
“嗯……”师傅这么问，一定是浩然跟她说起了这件事，难道我去“盛世”有希望了！不由得让我有些激动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年前。师傅我……”
“明天就是远行的吉日，你去收拾下行囊跟你五个师姐一起去吧！”
“师傅……这是真的？”
“云飞……本来我没有打算让你去。可是浩然说他希望你能去……望你进去之后不要给我女儿村丢脸，一定要好好去学暗器！也算是为了平息其他同门的悠悠众口……不是师傅偏袒你……”
我满含着激动，带着承诺默默注视着师傅的眼睛。
“孩子……我知道你很要强，可是这性子是要改改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苦难已经过去了。你好强得……有点过了，过了……”师傅轻拍了拍我的脸，走出了主厅。
那个时候，便是我一生命运的又一个转折点，我望着师傅的背影，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