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某处看到这句话,“爱一个人,就是要承受他生命的碎片”,再看到这句话,知道是一部
电影的广告语。
阿姆斯特丹的郊外就像一张明信片,正面是那一片片雏菊绽放的美丽与宁静,而背面就如同那个叫惠瑛的姑娘的感情生活一样苍白。
《雏菊》能在韩国取得超高的票房,很大程度上要得益于导演选择了全智贤,她很适合这个角色,有点抑郁,有点孤单,有点
清纯,有点平凡,分明就是个艺术家,25岁还没有初恋,却可以开自己的画展。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还是个警察,在异国执行任务,被一个单纯、漂亮又带点小幻想的年轻女人一厢情愿地爱上,尤其是他还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既然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就不难理解他会对那个看似美丽的误会不置可否,“我不能说我是那个人,但我更不能说我不是那个人。”警察对女人的感情是基于她对他的爱,出于普通人的正常需要,而不是因为他爱她,甚至在之后的情节中,我也找不出他爱她的证据,看到的不过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心理轨迹。
杀手是个坏孩子,但终归是个孩子。看她跳跃着跑过独木桥,神情中有点害怕又带点得意,静静坐在开满雏菊的草地上画画,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做了杀手,他的生命无法再那样简单、有那样简单的开心。看她再跳跃着过桥却掉进了河里,他像个冲动的少年飞奔了出去。亲手为她建起一座桥,经过她身边时用手遮住脸却掩藏不住笑容,这点小聪明出卖了他的天真和快乐。然而,他是个保守的人,他的保守不仅仅表现在杀手生涯中,也表现在他对
爱情的态度中,他选择远远地看着她,而不利用谎言去接近她,选择守护在她身边,而不让她知道他才是她等待的人。
孩子的心理永远是矛盾的,冲动与谨慎的冲撞、情感与理智的较量。他把她的画存放在自己的小船上,去广场边租了一个房间,把枪存放在那里,他固执地不把这两件东西存放在一起。他因为她喜欢上画,在她喝咖啡时举杯,在她离开时挥手再见。他未必真正懂画,却能记住那些冗长枯燥的介绍,他出现在警察身边,带点嫉妒、带点天真、带点挑衅,警察流露出不解还带点不屑。
他为了保护她冒失开枪,在那一刻没有什么比她的生命更重要,如果有人质疑他瞄准警察的瞬间,那是因为他明白如果警察中枪,就不会再有子弹横飞而可能误伤她,他最终选择了一个非关键性部位开枪,包括在楼梯上他开的那一枪,只是为了阻止警察追踪他。他接到任务去杀警察,却为了她选择放弃,警察自信满满让女人作选择,更想利用他钓一条更大的鱼。他在她身心受创之后守在她身边,在她重逢旧爱后宁可用生命换她的幸福,但在警察的心目中,任务、前程远比一个爱自己的女人重要,哦,我们无法苛责一个职责在身的人,对吗?所以我们要原谅他离开,理解他不回来,但是如何能把那种在即将失去一件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时产生的失落与妒嫉混合的情绪误解成爱呢?
这个女人,又该怎么说她呢?对爱怀着天真浪漫的幻想,为一个人的爱固执地坚持,幸运的是她最终明白了什么才是爱。一个内心纯洁的孩子和一个理性骄傲的成年男人,教女人懂得什么才是爱。就像那句广告语“爱一个人,就是要承受他生命的碎片”,他因为爱她选择承受距离,因为爱她选择承受面对,更因为爱她选择承受放弃,而她在懂得爱之后亦选择了承受一切不圆满。
这是一场的追逐的
游戏,就像卡农的旋律,激荡的浪花让人驻足,分流的小河让人迷路,然而那旋律依旧如同爱情与人生,朝着永恒的轨道奔跑、飞逝,一去不复返。不是追着具体的哪一个人,他们追逐着的是自己心底的浪漫,遗落的纯真,就好似年轻女孩画中、那片徜徉而怒放的雏菊。雏菊,心底的爱。人生如此,爱情如斯。它们也同那金黄色的花朵一样,遇见骄阳,吸吮雨水,在最美丽的时刻怒放,在盛开过后凋零。转身而逝后,留给麦田一个温柔的侧影,映照着卡农击弦的和声,响彻心扉,触动心房。这样的悲欢
人事,如似水流年,始终发生,一直存在,从未停止。当人们在尘世间纷纷路过时,恐怕只有自己心底明了,多少年华在凋零后知晓,多少往事在清醒时落泪。
“我梦寐以求的爱,原来近在咫尺”,不知有多少人明白了,不知有多少人还在自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