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丨本文由小陈茶事原创丨首发于头条号:小陈茶事丨作者:李麻花《1》有一次北方的朋友来福建出差,他很奇特地发来消息说,你们福建人口味好奇怪。“吃不惯酸甜口的荔枝肉,还是接受不了捞化的清鲜?”常有从外地来的朋友这么反馈过。答案很出乎意料,都不是这些。引起他注意的,是高速公路边上的巨大广告牌,是一些茶叶品牌的宣传。时不时就有标着“牛肉”、“马肉”的广告牌从眼前一闪而过,让他大为震惊。老家在内蒙古的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些动物,却又很难将它们和茶叶联系在一起。难道是将肉干和茶叶一起投入杯子里,用沸水泡着喝? 停停停,此牛肉马肉,非彼牛肉马肉……在朋友继续发挥想象力之前,连忙打断,认真介绍道。这些都属于武夷岩茶的其中一种,正经说来,分别是牛栏坑肉桂和马头岩肉桂。只是大家叫得熟悉之后,习惯性用上了缩写,在茶圈内倍受瞩目,一度被炒上天价。如今,福建人的茶桌上,早已不只是牛肉和马肉的专属领域。是价格太高接受不了,还是大家已经喝腻了?深究原因,其实并不复杂。 《2》岩茶讲究山场,地理因素对风味形成影响深远。山场和工艺,就像是武夷岩茶的左膀右臂,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可每次一提到武夷岩茶,人们总是对山场情有独钟,议论纷纷社会流传着“看人下菜碟”的风气,可悲的是,喝茶也难逃这一怪相。曾几何时,只要拿出的岩茶包装上有着“xx岩”、“xx坑”的字样,必定会成为全场焦点,令人艳羡。背后的原因并不难猜到,任何一类茶的品质高低,总与生长环境息息相关。 白茶圈里,大家总念叨着“高山云雾出好茶”。再说到岩茶,众人看重的更是正岩核心山场,是“三坑两涧”的鼎鼎大名。在那里,自然形成的特殊小气候,为茶树的生长发育带来充沛的养分,且光照时间短。光合作用的影响下,茶叶生成的苦涩物质少,更能成就一泡好茶。正岩所产出的肉桂,香气饱满、滋味醇厚,入口后劲道十足,是半岩茶、洲茶、外山茶所难以媲美的。以至于当今的茶店或茶馆,茶掌柜若是拿不出这些正岩茶来招待客人,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没喝过牛肉、马肉,还好意思向外宣传自己对岩茶的偏爱吗?然而,市面上能称得上货真价实的正岩肉桂,总归是少之又少,就算喝过许多回,真正的滋味,或许也从未品尝过。 《3》营销噱头越来越多,消费者不一定买账。有些人买岩茶,不是因为有特定的饮茶偏好,只是身边的人都在喝,需要一个身份归属感。况且,马头岩作为正岩茶的重要产区,地位不言而喻,而牛栏坑更是正岩中的佼佼者,名声赫然在外。有名气在前,即便自己不常喝,用在重要场合待客送礼,也赚足了面子。茶叶拥有了名气,就像插上了翅膀,能从深山中飞出,走向更广阔的世界,在不同的人手里流转。正岩肉桂的知名度在不断上升,商家们也想办法抓住机会,营销推广自家产品。但能收到的茶青就那么点,要满足市场上庞大的需求链,简直比登天还难。 面对这样的局面,只能使出瞒天过海、偷梁换柱的手段,用低等山场的茶叶,冒充高等山场的茶叶。为了不被轻易发现,工艺上可不敢马虎,对外更是要着重提到,是某某大师的匠心之作。最终,手里那些品质欠缺的肉桂,价格被炒得和正宗的牛肉、马肉相等,甚至更高,都不会引起怀疑。不了解真相的人,云里雾里地买回家,基本上也不会发现问题。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山场背后的秘密总有被发现的一天,这场鱼目混珠的恶劣狂欢,终究持续不了太久。毕竟,外面印的山场再如何赫赫有名,茶叶的香气滋味不会说谎,骗不了有经验的老茶客。真相暴露之际,更有人无奈地说:这些骗局,骗的就是有钱人!皇帝的新衣被拆穿,好戏还想继续上演,也没人能继续装得下去了。 《4》品质是茶叶的底线,喝茶从不受局限。牛肉马肉受欢迎,根本原因在于品质优越,而不是大家单纯为了追求名气而喝。有些商家在介绍茶品时,会特意提到“山场气息”这个词。按他们的道理来说,一方水土养一方茶,好的武夷岩茶,是能喝出山场的不同滋味来。但要具体描绘,却又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于是,山场气息被描述得越来越玄幻,在每个人口中,都有不一样的展现。这也怪不得大家,山场气息往往出现在吞咽茶汤的动作之后,丝丝缕缕地在口腔、喉咙、鼻腔里游走环绕。十个人里,或许才能找出一个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倘若能轻而易举喝出,都不是真正的山场气息。因此,大多数时候买茶,茶友们直观看的还是山场和工艺。 然而,哪里有热度,哪里就会有人挖掘商机。只要有一个人不守秩序走捷径,就会有千千万万个模仿者跟风而上,破坏原本的规则。从前或许只是隐忍不言,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意识到真相,不再为这些虚无缥缈的概念买账。茶圈乱象太严重,分辨不出差别,又不想让自己成为待宰的肥羊,茶友们自然会寻找其他替代。如今早已不再是某类茶一枝独秀的时代,不同类别的好茶在市场上百花齐放,为大家带来了更丰富的选择。牛栏坑肉桂被捧上神座,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真正品尝。对于只想品鉴正岩好茶核心风味的茶友来说,天心岩肉桂便成了最好的替代。产区与牛栏坑只有一崖之隔,制成的成品茶,木质香苍劲有力,桂皮香刚劲带感,就连回甘涌起的劲道也是汹涌澎湃。好山场与好工艺,为天心岩肉桂带来了深厚底气,和那些假冒品一对比,亲自品尝过后,优劣立刻见分晓。 《5》盲目追求名气的时代早已过去,喝茶要面子,更要有里子。牛肉和马肉,难道就这样被抛弃,化作了时代的尘埃?答案并非肯定,如今它们在市面上,依旧有不小的影响力。品质优越的好茶能红极一时,自然也能稳住基础持续不倒。时代不会轻易放弃每个人或物,只看谁能抓住机会乘胜追击,在未来走得更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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