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的天幕一轮弯弯的明月挂在天边,洒下一片清辉覆盖悠悠江水,独坐岸边看二月的江水拍打青石板。晚上的风刺骨的寒冷,手指伸进昏灰的江水,透心的凉让自己一阵战栗。
东流的水如一个坐标指向心心念念的方向,夜夜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古人的痴情话语在俊彻的嘴边回旋,此刻在我耳边萦绕挥之不去。水流的方向灯火辉煌,霓虹中见到你的影子对江望月,说好要陪我看月亮爬上来,形单影只的我也只能独自对月惆怅。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古人是喜欢月亮的,它成了文人们寄托思念的圣洁之物。儿时看到月亮总会想到美丽的嫦娥,砍树的吴刚,还有捣药的玉兔。那只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美丽神话,其实它只是一片毫无生命力的荒芜。文人的多情赋予了它灵魂,踏遍天涯海角,月行与人相随。阴晴圆缺,年年岁岁都如此,岁岁年年人不同。现在的俊彻又有着怎样的容颜,是否还会坏坏的笑着像个小孩?
云白的墙边摆放着水蓝的柜子,鹅黄的窗帘在风中荡着依依涟漪,和俊彻的邂逅简单干净而明了,病中的我静静的看着他清朗的脸颊,他手捧一缕书香念着动人的文字,我沉浸在温柔的声音里迷醉满天的彩霞。日渐康复的我也多了份活跃,生气时俊彻喜欢轻轻的刮我的鼻子,病房在我们的打打闹闹中多了点生气,俊彻的笑如阳光洒在身上有了温暖的感动。有了俊彻的陪伴,病中少了些许疼痛,替代的是满满的幸福。伸出十指,看着光阴在指间流转,用尽所有力气紧握年华却不能让它停止流过的脚步。出院本是开心与快乐的,因为分离而多了份伤感。
计算了距离,计算了时间,忙忙碌碌中忽视了想念,这是俊彻的语录,铭心的刻骨让人心疼。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扉却要埋在心底;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触这一股气息却还装作毫不在意;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明明无法抵触这一股气息却还装作毫不在意,而是用一颗冷漠的心在你和爱你的人之间挖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距离本就是哀伤的,泰戈尔将他诠释得美到极致。也有人说,世界上最美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我不愿做其中的任何一种,我只想如橡树般,根紧握在地里,叶镶嵌在云里。我们的遇见成就了惊鸿一瞥的相爱,我只愿勇敢的去追求,追求属于自己的地老天荒。
人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同行,不求结果,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了你。爱是没有理智的,我坚守着一起看月亮爬上来的信念沿江疯狂的寻找俊彻的身影。上帝是疼爱我的,在阳光明媚的冬日午后,在码头边我看到了梦里的你。我的世界此刻只有你,看着俊彻惊喜的眼眸突然变得冷漠,明明是咫尺却犹如天涯。不是所有爱着的人都可以在一起,我们的遇见本就是时间上的过错,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叹息。见到俊彻的那一刻我以为我拥有了全部,摊开双手发现一无所有,曾经那么执着那么坚持的其实什么也不是,我们只是彼此的过客。在萧瑟的寒风中,我一个人流下清冷的泪祭奠昙花一现的离殇。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这是现实到残忍的句子,亘古不变的定律。忆往事仿佛一切是昨天,看今朝只是形同陌路。走着走着就散了,偶一回头,我乱了,回忆也会变淡,一切终将随风散去。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只是古难全。有段时间我疯狂的喜欢,铭心的思念,那条路延伸的地方终究是风轻云淡的悠然。幸好爱情不是一切,幸好一切不是爱情,在溢满清辉的夜晚,在浮华炫丽的江边,我一个人看月亮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