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一个鲜亮的季节,持久而亮丽的春雨,持续而绽放的花朵,还有返青、延绵不绝的小草,都证明这一切。
即使,我惆怅、身陷困境的时候;即使,我失落、心境迷茫的时候,我仍然和那漫无边际的草色一样,在泥土的根部,努力吸收一点营养,冒出心中一点绿,以此证明:我来过,并且,像乡下那只日夜鸣唱的小鸟,无论在哪儿飞,心灵里还保存有一丝暖暖的地气……
乡下,现在鲜见炊烟。故乡,也失去往昔的模样。
比如,儿时的伙伴,那些穿着开裆裤,自小就在一起打架、玩捉日本鬼子游戏,在池塘边黄昏牧牛的弟兄们,他们——就像那些从田间地头消失的麻雀,有一些,很久都没有消息。只是,每年麦子返青之时,除了回忆,再也无法寻觅他们穿梭其间忙碌的身影。
没有远行、一直以来,我就行走在这个小镇。每一日,穿行在高大的槐树与村庄之间,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候鸟,没有动人的歌喉、靓丽的外貌,但是,我激动的心灵始终饱含着盈盈的泪水……
飞出去的有大鸟,也有许多迷茫而焦灼的翅膀扇动。异乡的城市,陌生的地方,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
这样,想起一句话“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物是人非,很多事物已经失去原来的意味。比如杀猪饭,重温杀猪饭的浪漫,很多时候已经失去往昔的感觉;渐渐失去的年味,不是程序、物质不够丰盛,恰恰是因为生活逐渐美好,我们心中因而丧失那种迫切等待的意境……
只是,我们没有觉察。
整个世界的大环境,已经改变。故乡,逐渐变得模糊;老友,变得逐渐陌生,等等,这一切,是什么在我们面前砌上一堵墙?
重新认识朋友,意味着失去朋友;重新感知故乡,意味着失去故乡。抬头看看天,很多时候,在春天里行走,除了知道红花草一片粉红,油菜花盛开到处是一片金黄灿烂,我甚至不能准确地给春天定义,给那些曾经熟悉而又陌生的朋友定义。我知道,所谓成功与失败,世俗早已经完成定位,区分人的就是你搭上哪一班车,你有没有毅力在四季胶着的起跑线上,做一个敏锐的洞察者。
对于一棵树一样普通的人来讲,我与春天的对话就是:我要把自己的枝干与绿叶,伸展到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让春天,那种葱郁的状态,亮丽的色彩,在自己的枝头永不消逝。
鲜亮的春天,一朵花、一棵树都是一种风景……
之二,守望春天
年过后,春节的味道便会越来越淡。忙着赶回家的人,匆匆忙忙又要出巡。为了生活,我们都是世俗之人。
2013年的春天,来得如此地早,若不是一场雪、一场从天而降的雪,让年充满丝丝寒意,我真的以为春天早就来临。
春天未到,春心难寄。
以春风为号,以阳光为歌,以春天的鸟语为时间的钟摆,这又是一个春风浩荡、阳光明媚、草长莺飞的季节。跨出年的门槛,季节深处闪烁的芬芳,那种久违的气息,请允我以一棵草、一棵树的姿态,扎根脚下这一片大地,在泥土的怀抱里,做一个春天的守望者。
如此我自信,如此我坚强、果敢,如此我在自己的心窗,把所有的苦难与不幸,所有的委屈和泪水,伴随一江春水向东流去……
曾经属于曾经,遥远究竟是多么遥远?
时间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有些事情的来临,猝不及防、猛然间,就这样这样来了。
多少的茫然,多少的疼痛,即使春寒料峭、岁月荒芜,那种世俗的焦虑与浮躁,很长时间挥之不去。但是,我心深处,春天早已经在内心发酵。垂柳依依,芳草萋萋,一个万紫千红的春天,此刻,在内心深处依然珍藏完好如初!
与春天的距离,有时候不是时间的距离,而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岁月的年轮,雕琢我的永远只能是外表的苍老。即使我满脸褶子,满头白发,一个庶民百姓,你能窥见到我的N种生活方式,就是我始终会以一棵树的姿态,张开双臂,拥抱春天。
守望春天,春天所有的茂盛都种在我充满生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