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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民国军阀史之直系:为何直系里山东人那么多?人资也要讲历史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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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的众多军阀中,哪家的风格最不像旧军阀?
答案是直系。


直、皖、奉作为北洋分裂后最大的三个分支,他们之间的区别并不只是派系不同,他们的组成结构也有根本区别。
奉系就属于典型的地域派,皖系则属于段祺瑞的个人派,而直系则介乎于两者之间,属于泛地域派。
也正是因为直系的这个特性,让他们并不会因一人荣辱而兴衰,也不会因一地得失而荣败。
但在那个很讲乡党和“忠孝”的年代,这样的结构也很容易滋生派系争斗。
今天的民国军阀史,咱们就来聊聊直系军阀。


直系之所以得名,自然是因为其主要成员多来自直隶地区,大概就是今天的河北(也包括京津)。
但他们和奉、晋、川等军阀的区别是,他们在用人上并不是特别局限,比如直系核心的吴佩孚、孙传芳、王占元,以及后来从皖系那转投过来的靳云鹏就都是山东人。如此高的“外地人”高层比例是其他地域系军阀中很少见的。
他们和皖系的区别则是,个人对集团的影响没那么强。冯国璋死后有曹坤,曹坤失势后还有吴佩孚和孙传芳。所以他们也就不会像皖系那样,段祺瑞完蛋就跟着树倒猢狲散。


用李云龙的话说,部队的气质来自于部队首任长官的性格。
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直系。
因为直系初代大佬冯国璋就是给这支军阀定下了这样的基调。


冯国璋就是直隶人,出生在今天河北沧州的河间市。
家里本来还算殷实,但后来衰落,冯国璋也没法接着读书了,就经亲戚介绍到天津投了淮军。
有朋友可能要说了,淮军不都是安徽人吗?
大多数都是,但李鸿章在1870年被调任为直隶总督后,淮军就进入了直隶,从这时候开始淮军也招了很多直隶人。
比如冯玉祥他爹就属于这时候随淮军来的直隶,而冯国璋则属于这时候淮军在直隶招的兵。


冯国璋进投的是淮军名将聂士成的部队,这支部队就是主要由直隶人组成的。同时也有山东人,吴佩孚当时就也在聂士成的军中。
所以这段经历让直隶人冯国璋在淮军的军队中结识了很多直隶老乡,这也为日后直隶的产生奠定了最初的根基。
而这支部队虽然直隶人最多,但也不是只有直隶人,甚至长官都不是。所以这段经历对冯国璋的性格塑造是,老乡很重要,但不是老乡也可以用。


初到军中的冯国璋因为读过书,就所以很受上官赏识。恰巧赶上1895年李鸿章创建天津武备学堂,冯国璋就被部队长官推荐来读军校了。和皖系的段祺瑞是同期同学,只不过段祺瑞是炮兵科,他是步兵科。
这期间他还抽口回乡考了个秀才。
毕业后,冯国璋先是留校任教,后又回到聂士成军中随军前往朝鲜作战。
虽然李鸿章创建天津武备学堂的初衷是为了给淮军培养军官,但这些毕业生也不是所有淮军部队都能用,除了袁世凯的新军外,就只有聂士成的武毅军能用。
聂士成死后,武备学堂的学生就都归了袁世凯,冯国璋自然也不例外。
袁世凯也非常看重冯国璋,和段祺瑞一样,也派冯国璋负责过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的前身北洋速成武备学堂的创建。
而天津武备学堂和北洋速成武备学堂的这两段经历,不但为冯国璋后来的直系建立了一个最初的基本盘,也对冯国璋的用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因为这两所学校都在直隶地区,所以直隶的学生居多。
尤其是北洋速成武备学堂,招生简章直接就写了“土六客四”,生源里六成必须是本地人。
怎么感觉和今天的高考有点像呢。
直隶人多,自然是直系的基本盘。但直隶人占比也没那么高,所以直系中对籍贯也自然没那么看中。
比如在袁世凯的新军中最初来自天津武备学堂的毕业生,有四成是直隶人,两成是安徽人,剩下四成是其他地方的人。
北洋速成武备学堂那边也是类似,直隶人约占六成,安徽、山东人次之,其他地方更是哪儿的都有。


1912年,辛亥革命成功,袁世凯任总统,冯国璋则被委任为了直隶都督。
作为一个直隶人,还管直隶,他的幕僚团队自然也要以直隶人为主。但也哪儿的人都有,而且他也很维护其他地方人的权益。
比如有一次,三十六个直隶籍的官员联名弹劾冯国璋幕僚团队中的三个人,任秘书长的贵州人胡嗣瑗,任财政科参事的安徽人王士元,以及任秘书的广西人王芷瓶。理由自然是地域攻击那一套,“你们这帮臭要饭的,跑我们这要饭来了,看奶奶这通天纹”……
当然不是这么说的,说他们“虽是北籍, 实为南种”,意思也差不多,都是地域攻击。
而冯国璋的处理态度则是,严厉的训斥了这三十六个人。


1913年,孙中山发动二次革命,冯国璋被派去镇压,攻入南京后又被委任为江苏督军。
冯国璋从这时起便开始谋划直系在长江地区的势力。也因为他从这时便开始经营,所以后来直系一度控制了长江沿岸的省份,以及“长江三督”的出现。直隶人李纯统治江苏、直隶人陈光远统治江西、山东人王占元统治湖北,同样是直隶为主、山东为辅的人事架构。


也是因为冯国璋在长江区域的布局,使得直系和英美的利益绑定在了一起。
毕竟大清当年被迫对英美开放了很多长江沿线上的口岸。
这也使得直系的外国靠山是英美,而不是苏联或日本。
而且冯国璋本人也不喜欢日本,和段祺瑞的皖系刚好相反,皖系中有大批来自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毕业生,而冯国璋本人则对这个学校的毕业生极其不信任,觉得他们都天生反骨。
所以就算不倒向英美,直系也不会倒向日本。
这也是和很多有大清影子的民国军阀不太一样的地方。


但再不像旧军阀它也是旧军阀。
冯国璋一死,冯国璋的河间老乡,陆军第十五师师长刘询
就率部投了皖。其实这支部队更像是冯国璋的私军,部队中除了有很多河间人外,甚至很多基层军官就是冯家的亲族。即便冯国璋下台后这支部队也不由陆军部节制,只听命于他个人。
而这支投了皖的十五师却在直皖战争的关键时刻又再次倒戈,投直打皖。他们的倒戈从某种程度上也影响了战争的走向。
战争中的皖军,又因为有很多军官是山东籍,所以并不愿意和同样有很多山东籍军官的直军作战。这种心态使得战争开打前,皖军就没什么士气。


谁能想得到,这支看起来乡党情节最轻的直系军阀,却靠着乡党情结打赢了开启军阀混战时代的第一仗。
从直皖战争开始,直到最后的北伐战争,这段军阀混战的时期直系几乎全程参与,场场不落。
那么直系在这些战争中的战果到底如何?
最后又为什么会走向灭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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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 发表于: 2022-11-07

谁是民国军阀混战的活化石?
当然是直系了。
从袁世凯强行留在北京建都开始,就注定了民国初期的军阀混战一定要围着北京打,毕竟谁占了首都谁就可以说自己是正统嘛。
无论是直皖争权,还是奉系出关,又或是冯玉祥背刺,以及老孙、老蒋北伐,甚至是张勋复辟,大家的战略目标都是京师。
而把直隶地区作为根据地的直系军阀,别人怎么打,自然都要带上它。


今天的民国军阀史,咱们接着来聊直系,看看他们在军阀混战的乱局中都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以及有怎样的表现。


袁世凯死后,为什么最先占据优势的是皖系,而不是根据地就在京师的直系呢?
一方面是段祺瑞作为袁世凯曾经的头号亲信,掌握的资源最多,继承袁世凯的政治遗产也最多。而像皖系这种以个人为核心的集团也最容易快速集中资源,相比之下直系则更为松散。尤其是当年孙中山为了限制袁世凯所制定出的《临时约法》,在法理上总统的权力并不大,而袁世凯死后总统还是无权无势的黎元洪,所以作为国务总理的段祺瑞在庙堂上横着走谁也挑不出毛病。
另一方面,日本人对于皖系的支持力度,比英美给直系的支持力度要大得多,比如皖系军队的军费就是以参与一战的名义从日本人那借的,当然代价就是出卖国家利益。倒不是英美不想要在华利益,只不过他们更习惯只占便宜不付出,只愿提供除帮助以外的一切帮助。


皖系就是在这样的框架下,对内通过徐树铮的安福俱乐部操纵国会、摆弄内阁,对外通过徐树铮组建的边防军扩充武力,这支部队还曾进入外蒙,逼迫外蒙取消自治。可谓政治、军事两开花。
但两开花也就意味着两面树敌,政治方面直系被逼的退无可退,多次尝试重新组阁失败双方已经水火不容。军事方面,皖系的军队进入内、外蒙,这让控制东北的奉系也倍感压力。
再加上此前与孙中山撕破脸打了起来,以及在对日问题上挑战了全民族的底线。
成为众矢之的的皖系终于迎来了针对他们的审判。


1919年5月4日,一场载入史书的运动让皖系彻底失去了全国的民心。
1920年,八省反皖同盟成立,直奉战争开打,这即是民国军阀混战的开始,也是直系的第一次登台表演。


1920年5月,驻扎在湖南的吴佩孚以不发兵饷为由率军北撤,曹坤表示支持。
而段祺瑞为了把吴佩孚的军队挡在直隶之外,就想让自己的小舅子吴光新出任河南督军,但这个行为这让原本没有派系的河南督军赵倜tì大为不满,干脆投直,放吴佩孚军入境,经河南直取直隶。
湖南局势原本很复杂,直系、皖系以及孙中山的护法军政府各占一部分,背了讨伐皖系,吴佩孚与护法军达成约定,直系撤走后护法军迅速消灭了皖系张敬尧在湖南的势力,而张敬尧的残部则被直系的王占元吃掉。


这期间奉系曾经假模假样的充当过调停人的角色,但直系的战争理由是干掉徐树铮,段祺瑞又肯定要死保这个比亲儿子还亲的徐树铮,所以调停根本不会有结果。
张作霖见状也就不装了,既然好说好商量不行,那老子就武力调停,于是领兵入关。


1920年7月,段祺瑞调边防军返回直隶,声称要讨伐曹坤、吴佩孚。与此同时,曹坤也跑到了天津誓师讨逆,并自任总司令,直奉战争正式开始。
先是吴佩孚的西路军,以一个师加三个混成旅的兵力由保定清苑沿京汉铁路北上,在涞水(保定)、涿县(保定)、固安(廊坊)三地与皖军南下的三个师一个旅激战。
东路直军则因为日军的干预,在杨村(天津武清)被皖军击退。刚开始双方算打的有来有回。
但吴佩孚亲领一军,迅速帮直系在西路打开局面。直军攻占了位于松林店(保定)的皖军西路前敌指挥部,俘虏了指挥部中的全部高级将领,皖军西路溃败。直军兵抵卢沟桥。
东路方面,奉系的两个师在此时也加入战场,从天津出发,次日就打下廊坊,皖系在东线的部队也被击溃。
段祺瑞见状自知大势已去,于是宣布下野,徐树铮也秘密出逃。直奉联军则携手进入北京。
直皖战争只打了5天即宣告结束。
皖系下台,直系上位。


次月,在南方又发生了一场战争。虽然直系没有直接参与,但这也和直系有关。
当时的广东,是握在(旧)桂系军阀的手里。袁世凯称帝时,在广西的桂系军阀陆荣廷起兵讨袁,袁世凯死后陆荣廷就被任命为了广东督军,随后他又带兵入粤击败了广东的龙济光,彻底在广东扎下了根。
这也是为什么孙中山发动护法运动时要依靠陆荣廷的原因,因为陆荣廷当时就控制着广东。
直系驱逐段祺瑞后,就让陆荣廷也驱逐广东的孙中山,解散护法军政府,毕竟天无二日嘛,一个中国不能两个中央。
但桂军在广东并不得人心,孙中山也一直很忌惮陆荣廷,于是从福建召回了陈炯明的粤军,以少胜多击败了桂军,桂军撤回广西,第一次粤桂战争结束。


虽然直系没有直接参与,但这个仇孙中山是记下了。
1921年年末,前袁世凯亲信,旧交通系首领梁士诒在张作霖的支持下出任国务总理。
但此前还共同驱逐了段祺瑞的直、奉两军则因为利益之争矛盾正在不断升级,国务总理这个职位也是大家争夺的焦点,梁士诒就这么做了出头鸟。
刚刚完成组阁的梁士诒马上就被吴佩孚以媚日卖国的名头通电弹劾,梁士诒内阁组阁月余便宣告解散,这成了直奉矛盾爆发的最后一根导火索。
随后,张作霖联系了还在记仇的孙中山,以及刚刚被驱逐的段祺瑞,组成临时同盟共同讨直。
只不过段祺瑞已经不成气候,而孙中山马上也要被陈炯明驱逐了,这俩盟友都没啥用。
1922年4月,张作霖调集4个师9个旅约12万人南下,第一次直奉战争开打。
此战铁路成为战争的焦点,张作霖的12万人都是由京奉铁路源源不断运来天津的。
而远在洛阳的吴佩孚则通过京汉铁路迅速集结了7个师5个旅约10万人北上。
奉军到达天津后,先让西路军沿铁路向西,在长辛店和安次(廊坊)驻守,背靠永定河扼住吴佩孚前往北京的道路。
东路军则沿津浦线南下,布防在了静海(天津)、青县(沧州)和沧县(沧州)。
刚开始奉军在东路利用骑兵优势,击退了直军东路的进攻。
但吴佩孚在西路的进攻有一次主导了战局,他亲领一军北上直取长辛店,并让王承斌领一师直扑安次。本来奉军也能挡住这边的攻击,但吴佩孚先用迂回包抄,再用诱敌深入,使奉军在西路大败。随即由马上调直系部队驰援东路,配合东路直军击溃了张学良部。奉军全线溃败,战争结束。


这场战争的胜负手除吴佩孚高超的临阵指挥外,还有几个关键因素。
其一是陕西的冯玉祥领兵西进,击败了已经投奉的河南都军赵倜tì,让直军没了后顾之忧。
其二是布放在西线长辛店的奉军第十六师师长邹芬临阵倒戈,致使奉军防线出现巨大漏洞,以至西线全线崩溃。
其三则是双方战前的隔空对喷直系喷赢了。仔细听过咱们这个系列的朋友应该会注意到,民国各军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爱发电报,下野要通电,出兵要通电,洗白要通电。总之干啥都要先发份电报,然后再利用报纸等媒介继续散播消息。直皖战争中,皖系因为反对声音始终很大,所以战前士气就很低落。直奉战争开打前,双方的舆论战直系也更胜了一筹。


此时南方也风云突变,想要再次北伐的孙中山被陈炯明背叛,被迫下台。
而曹坤则将部队的指挥权都交给了吴佩孚,然后自己通过贿选成了新任总统。
直系势力达到了顶峰。


但退回东北的张作霖并未就此沉沦,因为看到在战场上直军的空中优势很明显,所以在战后奉系开始大力发展空军和海军,到下一次奉系再出关时,奉系的海、空军已经是国内独一档了。
而直系也将再次迎来决定它命运的战斗。
第二次直奉战争、第三次直奉战争、北伐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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